白夜情长: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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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岑眠的三言两语,反而让他一下子就悟了。

    纪朗放下筷子,离了席,往外头跑。

    纪母看见,站起来喊他:“鬼崽子,跑哪去——”

    纪朗头也不回,答道:“回家学习!”

    他这一句话,把纪母搞懵了,又是不解又是想笑,望着跑没影的儿子,她坐了下来,嘀咕道:“这又是犯了什么毛病。”

    程珩一坐在旁边,默默听岑眠和纪朗对话,这时,才开口笑道:“岑老师,你很会教学生啊。”

    岑眠仰起下巴,轻哼一声:“那当然了。”

    菜一盘盘上桌。

    程珩一给她舀了一勺豆腐。

    吃白喜事的时候,桌上没有猪肉,一定要吃豆腐。

    酒吃到一半,岑眠才注意到斜对面那桌,林皓坐在角落里,沉默而颓丧,一言不发。

    她垂下眼,不敢再看。

    岑眠想起林皓给她写的信。

    那一句——

    “如果岑老师你们早点来就好了。”

    令她难受起来。

    以至于她甚至不敢上前,去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白喜事比红喜事少了几分热闹。

    只有三舅公的儿女来敬了一次酒,大家安安静静喝了酒便罢。

    酒吃完,从屋里出来时,岑眠才发现下雨了。

    天色已黑,气温骤降。

    他们站在屋檐下,等了许久,也不见雨有停歇的架势。

    三舅公的家离阿公家不远。

    程珩一解开大衣,把岑眠藏了进来,带着她冒雨往外跑。

    岑眠抱住男人的腰,听见雨滴落在衣服上的微弱声音,也不看路,就跟着程珩一。

    “幺儿——”

    半路,梁叔披着黑色雨衣,迎面走来,喊住程珩一。

    他挥了挥手里的伞。

    “你阿公叫我给你们送伞。”

    梁叔把伞给了程珩一,往另一边走了。

    程珩一撑开伞,往岑眠那边倾斜。

    岑眠抱住他的胳膊,尽力挤成一团,好让他伞也撑到自己。

    有了伞,他们不用那么急着赶路,步子也慢了下来。

    雨声在黑暗里显得更加清晰,像是一个个炸开的小气泡。

    空气湿润清新。

    岑眠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程珩一。”她轻轻唤他。

    “嗯。”

    “我想留在白溪塘教书。”

    不知为何,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回去过她原本的生活了。

    程珩一的脚步顿住,停下来,他垂眸,迎着夜色,看不清岑眠的脸,却望进了她明亮的眼睛里,像是黑夜里的启明星。

    “好。”他说。

    程珩一不问原因,一如既往,无条件地支持她。

    第68章 白夜

    白溪塘的逢年过节都分外热闹, 尤其是元宵节,每年都会举办舞龙灯的庆祝仪式。

    白溪塘的龙灯也叫板凳灯,除了龙头和龙尾是用细竹丝和宣纸扎成, 中间的龙身则是用一条条的长板凳拼接, 拼成了上百米的长龙。

    板凳中央点着花灯,每个板凳都由一个人来扛, 到了夜晚, 灯亮起来,走在街头巷尾,那队伍浩浩汤汤。

    板凳灯游走, 隔远了看, 真如一条金色巨龙。

    白溪塘的板凳灯是出了名举得好,举得气派,每到元宵节, 家家户户吃过晚饭, 邻村也都聚集到白溪塘来, 等着看舞灯。

    板凳灯会沿着村子走一个遍,寓意龙至的地方则福到,最后会在祠堂的广场上进行舞龙灯表演。

    元旦节之前, 白溪塘一直是阴雨绵绵,地上湿滑。

    要是天气不好, 下雨的时候,举板凳灯的活动就会延后, 延后到不下雨的那一天, 也不需要什么通知, 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习俗,年年都这样。

    岑眠没有看过板凳灯, 期待了好久,暗暗祈祷元宵节那天不要下雨。

    不知道龙王是不是听到了她的祈祷,一连下了好几周雨的白溪塘,在元宵节那天停雨了,微弱阳光从云层穿透下来。

    吃过晚饭,村里人就都出动了,路上都是人,要往祠堂那边去,早早占据最好的位置。

    祠堂附近的自建房楼顶上,也都坐满了人。

    举板凳灯是个力气活,也要些技巧,所以都是年轻人去举灯。

    程珩一也不例外。

    他负责扛龙尾。

    一般来说,板凳灯的龙尾最不好扛,龙舞起来的时候,最末的人要跟上,速度得快,速度一快,惯性就大,非得要各方面运动能力强的来举。

    程珩一举了好多年的龙尾,除了工作那几年没时间回来,以前都是他举。

    六点半的时候,举板凳灯的年轻小伙子们就聚集到了村头,等着七点开始举灯。

    岑眠和沈平山也去凑热闹,看程珩一准备。

    程珩一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气定神闲,站在龙尾,那气质比那巨大的龙头还要吸引人的注意。

    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不过是卖力气的活。

    别人坐在边上休息的时候,还有人来找程珩一看病,排了四五个人。

    程珩一从裤子口袋里熟练地掏出银色小手电,给患者看眼睛。

    单纯的看诊不能完全诊断出疾病,他只能给出可能的判断,就这样半小时的功夫,他没歇息地看了好几个病人,直到板凳灯要开始了才停下。

    程珩一把口袋里的手电筒和手机拿出来,给了岑眠保管,怕举灯的时候掉出来,或者磕了碰了。

    板凳灯绕村子一圈,走走停停要好久。

    天黑路不好走,沈平山也没那么多体力跟着板凳灯一路,岑眠便和他一起回了老屋。

    板凳灯在去祠堂前,会经过老屋,在老屋前多停留一会儿。

    回去的路上,岑眠的手上忽然淋到了冰凉雨点。

    “阿公,下雨了?”

    沈平山摊开手,也感受到了雨点。

    “小雨没事。”

    下雨板凳灯不举,但一旦开始举了,便不会中途停止。

    岑眠站在老屋的檐下,靡靡细雨随微风飘了进来,微微打湿了她的脸。

    岑眠踮起脚,远处是黑压压一片,偶尔有房子里透出橙黄色的光亮,在湿润的水汽里,仿佛氤氲的一团渐变颜料。

    “怎么还不来呀。”她等的不耐烦。

    沈平山坐在老屋里头听越剧,手搭在膝盖上,跟着音乐来回摆。他抬眸,看一眼墙上的老挂钟,漫不经心说:“快啦。”

    他从有记忆以来,年年都看灯,看了七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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