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恶我: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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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记得那位贵人的嘱托,看着?门房又回来,赶忙凑上去道?:“小哥不知,我是受了你们二公子的嘱托还?有一封信要交代,但公子言明要他的随侍戟安来接手,您看……”

    这脚夫是从营州过来的,前脚还?递了国公爷的信,门房没理由不信他,便老?实将戟安叫出来了。

    戟安听说是跟自家公子有关,赶忙出来,接过脚夫手里的信,验看之下确定?确实是自家公子的笔迹,才同脚夫搭话道?:“公子交代了你什么?”

    脚夫连忙回话道?:“公子只说,小哥知道?公子想将这封信送到何处。”

    戟安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公子那点心?思,剑安不明白,他可是明白的紧。

    “好了,我晓得了,回去替我跟公子问一声好。”

    给了些赏钱,戟安就要将人打发了,但脚夫笑呵呵地接过钱还?是未走,显然一副还?有话的模样。

    将人拉到一边,戟安道?:“还?有要交代的?”

    脚夫感念那位贵人丰厚的酬金,将话说了出来。

    “公子说,若是有回应,就更?好了。”

    话音一落,戟安脸皱成了一团。

    能送到人面前就不错了,还?想要宁姑娘给他回信,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心?中?这样唱衰,面上倒不敢偷懒,只得拼尽力气去争取,好让自家公子高兴些。

    但到了宁宅,费了不少?力气终于笼络了个嘴馋的小丫头,想拜托那小丫头将信递进宁姑娘院子时,那小丫头大方地将她们姑娘去了扬州的事说了出来。

    戟安意兴阑珊地将手里那包用来诱哄小丫头的桃花酥给了出去,那信最后也没送出去。

    再见那脚夫时,戟安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他,脚夫也十?分难过,毕竟自己拿了人家不少?的赏钱,却是一件事没办成,心?里难免愧疚。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两人根本没法子,只能让脚夫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小将军

    营州军营

    入夜, 篝火点点,营帐遍地,马蹄声自远处传来,隐隐带着将士们的欢呼声。

    军营的守将早就接到了军报, 他们将军又打?了胜仗, 将高句丽人打?得闭城不出, 叫苦连天。

    待到马蹄声震天时,军营大门早早敞开?, 迎他们将军归来。

    秦琅就?落在父亲身后回来, 一身玄甲上早染满了鲜血,看不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想来是经历了一番搏杀, 不止是甲胄上沾了淋漓血迹,还有面上, 也被划出了几道微微冒血的口?子, 头发也是蓬乱没有章法。

    随手抹了把面上的尘土, 那张本?来白皙的贵公子容颜也折了不少, 变得糙了不少, 也黑了不少, 哪还有曾经的翩翩公子风采。

    跟来了这战场,饶是秦琅便做了些心理准备, 但这几月来还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没有让父亲偏袒他,秦进也没有去偏袒他,秦琅在这过的日子基本?和普通士兵是一样的, 战场上冲锋陷阵也是差不多, 秦进只要确定小儿子死不了就?行。

    战场不是那些个贵族公子常玩的马球, 而上真?刀实枪,会?流血牺牲的地方, 小儿子既然千方百计地要跟来,秦进自然也不会?哄着捧着,得叫他见了真?章才行。

    索性这两月来,小儿子并没有让他失望,倒是咬牙坚持了下来,甚至越发的争气?。

    虽然大大小小也受了些伤,但上了战场杀敌的将士,哪里又能幸免,就?算是自己,也没什么?特殊。

    驭马进了军营,秦琅仍是满腔热血,得胜后的余韵尚且流淌在血液中久久挥之不去。

    从第一次斩断敌人的脖颈的颤栗到如今的游刃有余,秦琅花了两月,再没了当初的不适应。

    不过行军打?仗确实艰苦,风餐露宿不说,尤其是在山野林子中,秦琅完全戒了盛京贵公子的派头,活得像个野人。

    深入高句丽腹地后,更有处处危机,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然秦琅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男儿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他心生胆怯仍旧缩在盛京安稳度日,就?算是有舅舅的宠信和家?族的荫封,一辈子也不过是个纨绔膏粱子弟,浑浑噩噩在这世上走一遭。

    这不是秦琅想要的,世上之事,有得就?有舍,他不觉得遗憾。

    目光朝着无垠的天际远望,胸中仿佛藏有万丈豪情?,恨不得长啸一声才能纾解。

    然很快,秦琅的目光就?被一道眼熟的身影给吸引住了。

    是替他与父亲传家?书?的脚夫。

    眸光大亮,秦琅同父亲知会?了一声,翻身下马,将那脚夫带进了自己的帐子里。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在这营州军营中,秦琅还是起码有个营帐的。

    进了营帐,盔甲也未卸,只往榻上一坐,便抬头问那脚夫道:“信拿来吧。”

    家?中的信定然已经被脚夫交托到了父亲的主帐中,而剩下的,便是他的了。

    本?以为自己只是痴心妄想,却没想等来了希望。

    脚夫专门在这等他,难道不是有戏吗?

    秦琅胸腔中仿佛又在涌动着热血,他迫不及待。

    脚夫看着贵人满面期待的脸,忍不住羞愧道:“公子恕罪,信没能送出去,也没有回信,小人只是回来禀报一声……”

    脚夫有些惴惴不安,本?就?是收了人家?的厚赏去办的事,但却什么?也没成,心下愧疚是必然的。

    “什么?,她连信都没收?”

    纵然秦琅设想过最坏的结果,但真?正到了面对的时候却像是心脏被锥了一下,铺天盖地的失落感像潮水一般涌过来,让他难以喘息。

    脚夫是个将近三十的人,家?中也有夫人,自然晓得贵人的心情?,不过是少年情?场失意罢了。

    瞧着年纪也没到及冠的年岁,脚夫觉得也是人之常情?。

    但承了人家?的赏钱,脚夫定是要好好解释的。

    “公子不必如此伤怀,并不是那姑娘不收,而是那姑娘不在盛京,所以无法收下公子的信。”

    秦琅一扫颓废,来了精神道:“什么?叫不在盛京,她去了哪?”

    脚夫就?听到的如实禀告道:“听说是去了扬州。”

    像是被戳到了肺管子一般,秦琅语气?一变。

    明明宁家?都调任盛京了,她怎么?还回扬州?

    还沾着零星血迹的指骨在腿上焦躁地敲击着,思绪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去扬州作甚?”

    “听说是姑娘扬州的那边有手帕交成婚了,姑娘要过去观礼。”

    脚夫幸道自己多打?听了几句,若不然都不好交差。

    果然,眼瞅着贵人恢复正常的脸色,脚夫心中夸赞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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