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情书: 48.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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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跟着哄:“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走。”

    好,她在心里应道。

    乔司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上午。

    那医生没有骗她,第一眼,她见到的人就是他。

    估计很久没有休息过,眼下青黑异常明显,下巴冒出胡渣。

    看见他这副憔悴的模样,她眼睛泛酸。

    “是不是伤口开始疼了?”

    算上时间,麻药药效差不多已经过去。

    林屿肆不受控地想起她身上密密匝匝的伤口,不深,但也快心疼死他了。

    乔司月摇头,没觉得疼,就是困,也没什么力气。

    “饿不饿?”

    乔司月点头又摇头,饿,但没什么胃口。

    林屿肆摸摸她的脸,“我去给你买粥,乖乖等我回来。”

    乔司月很轻扯了扯他衣袖,不肯的意思。

    “想睡。”你别走。

    “那再睡一觉。”

    她真的没力气说话,闭上眼睛很快睡过去,这一觉又睡了将近半天。

    林屿肆不在,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才把心里的恐慌压下。

    有护士来换吊水,“醒了?觉得身体怎么样?”

    “脑袋还有些疼。”乔司月抬手碰了碰被纱布缠绕的额头,松开后问:“沈嘉呢?”

    护士一脸茫然,于是她改口:“跟我一起送来的女孩呢?”

    对面瞬间红了眼,工作两年,她也算见过不少生离死别,但像这种大规模的天灾,她还是第一次遇到,送来的人多数都受了重伤,其中能抢救回来的少之又少。

    一想起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她喉咙一梗:“送来的路上人就没了。”

    钢筋插中腹部,不算致命伤,可惜耽误的时间太久,失血过多,甚至没能熬到医院,在半路彻底没了呼吸。

    乔司月猛地一怔,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瘫坐在床上,好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一种昏蒙的意识状态,直到落日余晖的残光扑照在脸上,手脚才渐渐恢复知觉,一瞬的工夫,眼泪成串一个劲往下砸。

    看的林屿肆心口一紧,冲到她床头,“怎么哭了?”

    乔司月摇摇头,眼泪还是止不住。

    “不哭好不好?”他用哄小孩的语气,单手托住她的脸,另一只手轻轻捻去她的泪。

    “沈嘉没了。”乔司月努力按捺住汹涌的情绪,但声线还是泄露了一丝哭腔,“她不应该死的。”

    要说应该,又有谁是应该死的?

    灾难发生的这一刻,所有人都想活下。

    “灾难面前,很多事情是无能为力的。”林屿肆视线在她通红的眼睛上停留片刻,坐在床头,搭上她右肩,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哄着,用林行知的话说就是:“我们能做的是尽人事,再听天命。”

    乔司月又开始哭,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流的眼泪估计都没今天多。

    林屿肆没再阻止,一次性哭个痛快也好。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没有力气,趴在他肩头吸了吸鼻子,“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醒来第一眼没看到你。”

    像质问,更像撒娇,把依赖藏进每个字音里。

    要怪就怪她现在太难过了,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打电话汇报工作去了,怕吵着你。”林屿肆笑了笑,她这样子真可爱。

    乔司月哦了声,“外面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

    地震发生时,只有两个班级在空旷天底下活动,其余班级都在教室上课,一楼情况还好,那些高楼层的孩子,伤亡严重。

    窗外一阵阵风吹进来,堵住嗓子眼,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晚饭时间,林屿肆去领了一份盒饭一碗白米粥。

    鼻尖浓郁的消毒水味,甚至还残留着石灰和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乔司月没什么胃口,只能小口抿粥。

    见她停下,林屿肆问:“不吃了?”还剩下半碗。

    “吃不下了。”非常时期,各方面的物资供应稀缺,她是不是太浪费了?

    乔司月盖上盖子,补上一句:“我明天早上再吃。”

    林屿肆又把盖子打开,三两口喝完,“明早吃别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乔司月靠在枕头上,“你待会要出去吗?”

    林屿肆一面收拾一面回答:“不出去,留下来陪你。”

    “你还是出去吧。”

    “……”

    “现在有更需要你的人。”

    林屿肆好气又好笑,捏捏她的脸:“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这么着急把自己男朋友往外推的人。”

    怎么这么傻,能不能活得自私点。

    乔司月愣了下,因他这句话,想起自己在救护车上那段“告白”,后知后觉的羞赧浮上双颊,所以他们这就算在一起了?

    可为什么觉得这么不真实?

    看穿她的心思,他只好揽住她,摁在胸口,“别想东想西的,我就在这。”-

    后来那几天,林屿肆都去帮忙了,刚将一把一名伤者抬到救护车上,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得很慢,东张西望的。

    这些日子他医院、灾区两头跑,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人糙到不行,每次结束完搜救回医院前,都会先简单冲洗一遍,但这会她出现得太过突然,他只能用衣袖抹一把脸上的灰,“怎么过来了?”

    乔司月伸手替他抹干净,“想来帮忙。”

    林屿肆认真看她几秒,不拦,“累了就休息,要是伤口疼了第一时间停下告诉我,知道吗?”

    乔司月点头,等人走后,摸了摸被他轻轻拍过的后脑勺,弯起唇角笑了笑,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吗?

    一周后,搜救工作结束,参与搜救几千名的军人、消防员、志愿者,以及幸存的村民在开阔地带举行了一场悼念。

    这天的风刮得又大又急,裹着细密的灰尘与沙粒,接连几场暴雨还是没能冲刷掉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

    阴霾密布,笼罩在废墟之上。

    蔚南小学的所有幸存学生都来了,个个穿着素白小衫,嘴里一遍遍哭喊着沈嘉的名字。

    乔司月喉咙一下子哽住,攥紧手中的红绳,还是没忍住眼泪,山风吹得脸颊刺痛。

    悼念会结束,班上一小姑娘拽住乔司月的手问:“我妈妈还有我姑姑她们都说,嘉嘉老师没了,小乔老师,没了是什么意思?是和我爸爸一样再也回不来了吗?”

    乔司月喉咙哽得难受,蹲下身轻柔地抚去女孩脸上的泪光,“别哭,嘉嘉老师是去找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她会在另一个地方生活得很好。”

    话音落下,她想起沈嘉在失去意识前,拜托她的事情:“司月姐,如果我没能撑下去,你能代替我去看看他最后生活的城市,还有告别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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