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西沉: 13、亲到你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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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贺知山没有直接提出要求,语气像是不经意间的琢磨:“今晚要去哪桥头睡呢?”

    杨粤莫名起了坏心眼:“那我给小王打个电话来接你吧?”

    她说着作势就要打电话,举起一半的手腕忽然被抓住。

    贺知山努起了嘴,小声嘟囔:“你捉弄我。”

    “我不是在帮你想办法嘛。”

    杨粤把手机揣回了兜里,佯装惊讶:“难道你还有别的意思嘛?”

    贺知山紧闭着双唇不语,杨粤头回在他脸上找到了有苦难言的表情。

    他忽然泄了气,往地上一蹲,跟大人没给买冰淇淋的小屁孩一个样。

    杨粤憋着笑。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驶过来一辆车,杨粤核对了车牌后,伸脚碰了碰贺知山:“走不走?”

    贺知山一骨碌地从地上蹿了起来,笑盈盈地来牵她的手:“就知道你心疼我。”

    杨粤有些哭笑不得:“今晚的事我确实还没跟你说清楚。不过先说好,我家只有一间卧室,今晚你只能睡沙发。”

    “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贺知山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杨粤指尖拍了拍他不老实的手背,情不自禁地笑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怎么觉得贺知山做什么都很可爱。

    杨粤打开密码锁开门时,贺知山就站在旁边神情复杂:“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答应别人留宿呢?”

    杨粤动作一顿,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

    “能有什么事?你是想杀人夺财吗?”

    “我的意思,你要多堤防着点居心叵测的人。”

    杨粤闻言直接笑了出来:“比如说你吗?”

    贺知山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说的对,那你今晚还是睡门外吧。”

    杨粤说着,刚一打开门,贺知山立刻先一步走进去:“晚了,我就是对你没有防备心的惩罚。”

    杨粤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走进屋打开了灯。

    贺知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了四周,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你家……好简约。”

    算得上是极尽努力地想出褒义词汇了,因为她家只是个六十平米的小一居室,陈列的东西并不多:一个玻璃橱柜,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两张画板和墙上的几副画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贺知山端详着墙上的画,微微皱眉:“你喜欢周鑫的画?”

    “嗯。”

    周鑫是国内知名的白描画师,天生色盲,靠着对线条把控的极致理解而闻名。

    她在色盲之后,也是因为受到了周鑫的感染,从而选择重新重拾画笔。

    杨粤蹲在茶几边上,拿出了一袋狗粮走到卧室门口的一个饭碗前,将它填满,随后对着卧室唤了一声:“小白,吃饭了。”

    门被轻轻撞开,走出来一只体型硕大的萨摩耶,模样憨态,毛发柔顺,只是看着行动有些迟缓,看上去应该年龄不小。

    杨粤顺了顺它的毛发:“吃吧。”

    小白慢吞吞将脑袋埋进了粮堆。

    贺知山看向一人一狗的方向:“这就是你养的狗吗?”

    “不是。”杨粤起身,面色凝重:“是我妹妹的狗。”

    贺知山抿唇不语。

    “没事的,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情侣关系,那么你也应该对这些有知情权。”

    杨粤坐去了沙发上,贺知山也了然地坐了过去。

    杨粤深吸了一口气:“我并不是先天色盲。”

    贺知山点点头:“嗯,我知道。”

    杨粤惊讶了两秒很快恢复,毕竟也不是很难查到的事。

    她整理好思绪继续:“四年前,我们一家四口驾车出游的时候,与一辆货车相撞,发生了车祸。我爸妈在那次意外里丧生,小川也是在那次意外后变成植物人的。”

    杨粤说着,眼底渐渐失去光芒:“而我只是成为了色盲而已。”

    贺知山静默了许久后才开口:“那只是意外而已,你没必要因此自责。”

    杨粤摇了摇头:“我们那次出游,是为了庆祝我入围ae的全国总决赛。”

    痛苦的回忆再次涌来,无数悔恨涌上心头。

    要是当时没有答应爸妈出门的提议就好了。

    要是出门的时候检查了油箱情况就好了。

    要是在发现杨川不对劲的那几天,态度强硬一点,带她回去医院检查就好了。

    可怜的女孩,即使身体已经那么不舒服了,也顶着不适兴高采烈要陪姐姐去庆祝。

    殊不知一场车祸让她隐藏的脑瘤彻底恶化,将她困进了长达四年的噩梦。

    贺知山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杨粤捂住了脸:“没有好转多少,医生好几次都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还说时间越长反而是对她的折磨。可我真的放不下,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爸爸妈妈都走了,如果连我都要丢下她,她该多伤心。”

    “她每天静静地看着远处,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小房子里,我每次跟她说话,她都像是能听见似的,对我点头、对我眨眼,说话说久了困了还会打哈欠。我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空气静了静,杨粤感觉到一双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紧了紧:“那我们就不放弃,妹妹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这些年,连爷爷都被一次次病危通知消磨没了信心。

    接受治疗时,杨川会像孩童般,本能地撅起嘴无声落泪。

    每当这个时候,爷爷总会不忍地抹眼走出病房。

    杨粤自己都会一次又一次地质问自己,这个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也许是多年的积郁无处宣泄,当第一次有人这么坚定相信她的选择,她感觉到手心都有些颤抖。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再次参加ae大赛的原因。”

    贺知山沉吟出一个名字:“刘忠业。”

    杨粤点点头ae大赛的特邀嘉宾刘忠业。

    作为国内最顶尖的脑瘤医师,寻医至刘忠业的队伍怕是一直排到了下半年。

    “我知道这种做法不义,但小川她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我必须赶在十月之前……”

    杨粤感觉脑子里有台花屏的电视机在不停地响着,她在心里说了无数句“对不起”,几乎让她听不见其他的声响。

    “我才能原谅我自己。”

    “原谅什么?”贺知山的声音依稀传来。

    理智告诉她,这不过是意外后的创伤应激综合症而已,可脑子里仍然有无数个声音逼迫着她每夜忏悔,为自己活下来的事实感到愧疚。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活下来了。”

    杨粤似乎变得是迟钝了,不然怎么会连贺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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