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17、第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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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剩下的两分。

    之前卖掉湖丝履换的钱还剩三千文,顾云秋见此情景,便直接分大叔一吊,雇他帮忙整土地。

    榆钱用的是条播法,将从种翅中播出来的种子均匀洒成长条状,每条相隔一尺,上覆半寸土踩实,再以一寸厚的湿土盖于其上。

    最后在每行两边堆出隆起,方便人辨别和行走,就算是大功告成。

    杂役大叔得了赏银,干活很快,还给顾云秋讲了许多他们田间的趣事,点心也没闲着,他一直站在旁边跟大叔学。

    而顾云秋不是不想学,而是他试过两次后:不是把别人垒好的隆起弄塌,就是不小心踩坏刚洒上种子的土……

    总而言之,他乖乖坐在旁边,就算帮忙。

    这些榆钱只是种下,还要浇水等六到十天出芽,等树芽长大成为树苗,又要间苗、定苗……反正这一段时间都有得忙。

    顺利的话,等到今年秋天,长出来的小树苗就会到一尺多高,这时候就能拿出去卖榆树苗。

    第二年春,剩下的树苗会长到三四尺,挑选枝干笔直、枝条茂密的留下,其余砍去疏苗。而那些砍下来的小树苗捆起来,就可以下山当柴卖。

    到第三年秋天,小树长大成材,砍掉卖缘材,京中一根要价不下千文,把这三分地的榆木卖了,就能一次赚到三四千两。

    到时,无论是罗池山下的田庄,还是城里临街的商铺,都可手到擒来。

    虽然地里的活大多是杂役和点心干的,顾云秋只在开始时帮忙翻土、洒了种子,但金尊玉贵的小世子哪干过这些——

    忙碌一日的结果就是:

    黄昏时收工,顾云秋腰酸腿软,险些站不起来。

    用过晚饭后,点心就去给他烧热水、准备铜盆泡脚。

    从前在村里,忙碌一天的农人回到家,都要用热水烫脚,再上手揉捏两下,这样第二天才更有劲儿。

    顾云秋没在屋里等,他干脆坐到了堂屋门前的白玉石阶上。

    热水烧好后,点心就端了铜盆过来,调好水温将顾云秋的双脚放进去,一边撩水帮他洗,一边上手给他按。

    结果只一下,顾云秋就不受控制地笑倒,脚也拼命往后躲:

    “哎呀,别别别,痒!”

    点心伺候他也有段时日,知道小主子的脚底是比较敏感。可几个要紧的穴位都在脚心,不用力按明天还是会酸。

    他舔舔唇瓣,被热水熏得两颊通红,却还是拽着顾云秋的腿不放。

    两人正拉扯着,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蹲在井边刷碗的厨师,先给来人打招呼:

    “小师傅回来了。”

    听见这个,顾云秋就不闹了,他乖乖坐好,认真看向门口,冲走进来的李从舟挥挥手、粲然一笑。

    绕过水井,李从舟也没想到自己会看着这个:

    两盏明黄色的院灯下,摇曳灯火照出个身着杏黄寝衣的散发小公子,白皙一张小脸上梨涡融融,柳叶眼闪着亮晶晶的光。

    ——像个精致的偶娃娃。

    娃娃还把裤腿儿卷得老高,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腿,两只光溜溜的小脚丫在铜盆中晃浪:足踝纤细、肤白似贝,浑圆的指头白里透粉。

    “泡脚不?”小纨绔的声音听上去很脆、很亮。

    “……”

    “热、热水是刚烧好的,”点心也回头冲他笑,“小师傅也辛苦、辛苦一天了,泡泡脚能、能休息得更好。”

    两人的眼神太热切,李从舟顿了顿,最终侧过头:

    “……我去拿盆。”

    看他走向东厢,顾云秋才想起来、冲着他背影喊:

    “啊,对了!我把你的行李都搬到正堂了。”

    这个李从舟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

    片刻后。

    厨师抱歉地端着个小木盆,跟在冷着一张脸的李从舟身后:

    “公子,实在抱歉,是我的失误,我、我是真不知道这是小师傅的盆,我、我还以为是院子里的,就、就用来养甲鱼了……”

    顾云秋眨眨眼,一开始还没听懂。

    等厨师再三解释,才明白是李从舟把自己洗漱所用的木盆放在了东厢房内,正好和院子里打水的木桶混在一起。

    厨师看盆子的大小正好没多想,就把带上来的甲鱼放在里面养着。

    看看在盆里自由自在扒拉水的甲鱼,顾云秋偷瞄了一眼嘴巴抿成一条线的李从舟——

    想笑,但不敢。

    他清了清嗓子,先责了厨师:“小师傅是出家人,养什么甲鱼!”

    厨师委屈:道理他都懂,但王爷硬要塞给他,他怎么敢不拿。

    顾云秋不管他,只屁|股往旁挪挪、冲李从舟拍了拍石阶。

    李从舟:?

    顾云秋一指大铜盆:“一起。”

    李从舟:……

    铜盆很大,放小孩的脚,三四双都放得下。

    按理说,从前在寺里,他也和其他师兄弟一起洗过脚,而且顾云秋还刻意让了、没有挨着他。

    然而,双脚一放入铜盆,李从舟就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坐着的石阶被小纨绔焐热了,刚烧的热水也比平时他用的烫,顾云秋还在他身边絮絮叨叨,问他这、问他那:

    一会儿要给他拿双睡鞋,一会儿又要他的小厮给他按脚。

    “……”

    置身火场,也不外如是。

    李从舟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

    他收脚起身,就那么湿漉漉地趿着鞋走回屋里。

    看着满地水渍,顾云秋小小声问点心:

    “这是……生气了?”

    点心摇摇头,不是很懂。

    顾云秋看看铜盆,又看看关上的屋门,睨了点心一眼,“看吧,我就说你按得重!”

    点心咬了下嘴唇:他是真照娘亲教的法子按的,而且真没用多大力——

    堂屋内。

    李从舟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想拿行李就走。

    ——旧禅院的经阁内也不是不能睡,从前在西北,很多日都是天为被、地为床,也不用多讲究。

    结果他刚关上柜子,还没拿枕头,顾云秋就推开门从外面进来。

    顾云秋真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转头就看见李从舟抱着僧衣,他眼睛一下瞪大了,神色紧张:

    “是不是我选这个熏香,你闻不习惯?”

    李从舟:“……”

    他不说话,顾云秋就以为是默认。

    他有点泄气,叫来点心,让他帮忙把李从舟的衣服挂到木施上:“我还特意挑了个檀香的呢……”

    “不过还好你衣服少,明天我就让他们把衣柜端出去散散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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