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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美人欺君》 33. 第 33 章 半吊子的风骨最可气(第2/4页)
烟年一句不敢当还未说出口,就听叶叙川漫不经心道:“她可当不起夏大人夸赞。”
“我有心金屋藏娇,只可惜她不乐意,许是烟花之地待得久了,染了一身爱热闹的习气。”叶叙川讽刺道:“既然她喜欢,我便把她带出来抛头露面,也算是助她找下家了,”
此话阴阳怪气得厉害,那夏大人当即便觉察出了不对劲。
叶叙川嘴上刻薄,他早有所耳闻,但这已是陈年的老黄历了,自从他登上高位以来,鲜少再当众嘲讽旁人。
谁知他今日突然对一个女子恶语相向,这女子还是他的妾室……
转念一想,不对啊!上回宰相家那个公子下朝后特特拦住了叶叙川,说有要事相求,他曾凑上去听了一耳朵,零星听见几个词句,好像也与这烟年娘子有些干系……
……其中必有八卦!
夏大人面上打着圆场,心里则兴奋地搓着手。
这些年叶叙川风头正劲,他早就看这跋扈的小子不顺眼了,难得能瞧他的好戏,必不能错过啊!
对于叶叙川的讽刺,烟年无动于衷,依旧抱着琵琶,婉顺地立在他身后。
叶叙川回过头,笑吟吟道:“今日既然带你来了,自然不能白白让你走一遭,席间应有你的旧客罢,不如再此弹奏一曲,让他们品鉴一二,瞧瞧你的技艺是否荒废了。“
烟年知道叶叙川心中不悦,但她昨日靠着这男人保下了蒺藜的命,对他颇有感激,所以,哪怕叶叙川让她当场表演浣熊搓衣,老龙蹭痒,她也能立刻提着裙子上。
她四平八稳地屈膝一礼,行至乐席坐下,对一旁的乐人们点头致意。
烟年交游广泛,常年穿梭于各府献艺,众乐人大多是她旧识。
他们也曾艳羡烟年一朝飞上枝头,如今却唏嘘不已——原来即使是爬上了岸,也躲不掉被男人当个玩意儿一样招待客人。
同情之下,有乐人压低嗓子问道:“烟年娘子,可需奏什么配乐么?”
烟年摇头道:“不必,让我独奏这一曲。”
她想得很是简单。
蒺藜还在叶叙川手上,她当然得给叶叙川一点面子,不管心里究竟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得显得哀伤,好像不是她自己想走,而是叶叙川逼她走一样。
所以,她特地选了一支轻快的曲子,然后将其表演得稀碎,细细一听,弦上流淌的尽是深重的悲意。
一曲奏罢,已有易感的乐人开始以袖拭泪,听众们亦默然无言。
唯有叶叙川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虽然他漂亮的眼中毫无情绪。
烟年不明白,如果他不爱看她伤心难过,那他真正想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她整顿衣衫,起身谢幕。
“好曲,悲而不伤,低而不凝,不愧为琵琶国手!”
夏大人见不得场面尴尬,配合地捧了个场。
烟年谢过,目光轻扫一圈。
周遭多的是她昔日的座上宾,其中不乏当初愿为她赎身之辈,甚至她还瞧见了宰相家的二公子——那个曾鼓起勇气向叶叙川讨要她的少年。
翩翩的世家公子,生得英挺漂亮,颇有正气,不知叶叙川是否会将她派去监视他?
即使不是他,也该是个年轻儒雅的文臣……
烟年暗暗盘算,忽听叶叙川道:“看来你这曲子,只有夏大人赏识。”
他负手而立,微微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从此跟了夏大人,曲逢知音,琴瑟和鸣,也算一桩美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听到叶叙川竟然想把她送去勾引夏大人,烟年眉角一跳,手指狠狠一捏琵琶弦,险些把指头都割破了。
“可是高兴傻了吗?”
叶叙川似笑非笑,如一只慵懒的猎豹,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反应,或许还打算在合适的契机扑上来,咬断她的脖颈。
众目睽睽之下,他走上前,执起烟年的手,状若疼惜道:“便是再高兴,也不必自伤,不然不是白白招人心疼么?”
烟年奋力向后一抽,却没能抽回。
叶叙川的手劲如铁箍,牢牢地捏着她的手腕,他慢条斯理地掰开她五指,揉捏着她指腹,动作暧昧又轻佻。
“叶——”
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竟然送她去伺候肥猪。
当初就该把他下面的头拧下来!
但她的职业素养不允许她骂街,最后只能硬生生忍住。
几乎咬碎银牙,憋出内伤。
叶叙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冰凉一片的眼眸中隐隐染上一丝笑意,好像打定了主意要与她对着耗,看看谁先沉不住气,一败涂地一样。
烟年又气又恨,脊背发凉。
疯子。
而那厢,夏大人陡然被点了名,震惊程度不亚于烟年。
人一胖就容易出虚汗,他连忙抹了把额头,陪笑道:“叶大人可别拿下官打趣了,下官哪懂什么音律,不过是听个新鲜而已。”
叶叙川笑道:“夏大人不必推脱,我这妾室性情敦厚温柔,必能讨得夏大人欢心,且她自己也是愿意的,对么?”
他意味深长地转向烟年,笑中暗藏锋芒。
这狗东西还握着她手,摩挲着她手心那块软肉。
烟年只觉被一条毒蛇缠上了胳膊,再也忍不住,暗暗用力挣开了他。
这一挣,力道没有卸干净,琵琶向旁歪去,恰碰倒了一壶葡萄美酒,深红的酒液立时泼在她新换的裙子上,洇出一大片痕迹来。
妈的。
太阳穴突突地条跳,止都止不住。
烟年觉得自己再不冷静一番,可能真的忍不住抡起琵琶,当众打爆叶叙川的头。
于是深吸口气,低身一福道:“……大人,妾仪容不整,这就下去换身干净衣裳。”
进了更衣的房间,换下脏衣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衣带子揉成了酸菜干。
四下无人,烟年足足在屋中转了三圈,还是满腔火气与不可置信。
他怎么敢……怎么敢送她去一只肥猪床上!
在男女之情中,烟年一贯极为自信,她有把握让不可一世者对她低下高贵的头颅,哪怕是叶叙川,他聪明多疑又如何?还不是乖乖把她叼回了巢穴中?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叶叙川了,但……骄傲自矜如他,这回却罔顾体面,给她挑了这么不堪的下家。
那夏大人少说也有两百来斤,烟年光是看一眼都眼睛疼。
她憋屈,她愤怒,她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方寸大乱,犹如困兽。
怎么办……怎么办……该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正暴躁时,忽然穿堂一阵妖风,烛台上的蜡炬应声熄灭,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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