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欺君: 31. 第 31 章 掉马预警

推荐阅读: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美人欺君》 31. 第 31 章 掉马预警(第1/2页)

    翠梨心急如焚,勉强维持镇定神色,其实衣袖下的帕子已经被搅得不成型了。

    烟年比她沉着,在前去东池院途中,不露痕迹地向后扫了一眼,轻声道:“柴房是么,我自己去便是,你去把丫鬟们赶走。”

    翠梨这才发现了遥遥躲在树后的几个丫鬟,顿感羞愧难当:做了那么多年细作,竟还会犯此等低级的错误。

    她点了点头,立刻前去打发人。

    烟年则摇着小扇,假作赏荷,脚步悄悄往东池院前去。

    东池院荒废已久,只有两下人会不定时前来洒扫,门上落了锁,庭中伸出两根老树枝桠,看着分外凄冷。

    烟年走到门前,脚下忽然一顿。

    她闻见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来不及多思考,她静观四下无人,墙头也无暗卫值守,迅速从墙边坍塌的狗洞钻了进去。

    专业细作,干惯脏活,钻狗洞毫无心理负担。

    她拍了拍裙摆,拔下发钗握在手中,推开柴房门。

    血腥气顷刻充满她的鼻腔。

    蒺藜伏在茅草堆上,面色脆如金纸,双臂与腰侧的伤口简单扎了两条残布,额上的淤青触目惊心。

    血浸透了布条,他在烟年震惊的目光中昂起头,对她虚弱地一笑:“烟姐。”

    蒺藜是逃来的。

    不知何人出卖了他,皇城司清晨摸到了他藏身之处,可怜蒺藜大清早被惊醒,漱口都没来得及漱,便开始了逃命之旅。

    边逃边骂那无名同僚缺德,自己把他当战友,他拿自己当业绩!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一人逃,一伙人追,蒺藜试了各种躲法:伪装成路人,藏入女子香闺,趴房梁……但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日后,体力消耗殆尽,山穷水尽之时,只能跟着乌都古的指引,藏到了叶府的柴房中。

    今晨,乌都古带翠梨找到了他。

    翠梨这些年被烟年护得太好,没见过世面,遇到此情此景,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去告知了烟年。

    蒺藜拖着满身伤口,在此苦等多时,直到见到烟年站在面前,他才彻底安下心来。

    “烟姐?”

    烟年不答。

    蒺藜顿感不妙,模模糊糊睁开眼,烟年的脸逆着光,看不出神情如何。

    烟年知道,她应该立刻把蒺藜赶走。

    是的,立刻,多一秒都不行,优秀的细作应当有宏大的格局,隐藏自己直到最后一刻,成为累赘时则慷慨赴死,一切为了任务。

    为了伟大的、该死的任务。

    如果今日指挥使站在此处,蒺藜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闭了闭眼,艰难开口道:“蒺藜……”

    蒺藜的声音染上哭腔。

    “烟姐,我想活,你别赶我走。”

    烟年顿住。

    蒺藜哭了,这是他第二次在烟年面前哭。

    上一次是烟年觉得他不顶用,准备把他送还给指挥使,蒺藜不想回去,抱着她的腿哭了大半宿,害得她差点误了次日的琵琶演奏。

    烟年被他哭得脑瓜子生疼,心一软,捏着鼻子留下了他。

    这一次,他通身伤痕、奄奄一息,蜷缩在暗无天日的小柴房中,求她不要赶走他。

    两腿受伤,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逃了,烟年就是他最后的庇护所。

    “烟姐,”他乞求道:“我躲在这儿极为隐蔽,叶叙川他不会发现的,待得风声稍松,我就立时离开,绝不会碍烟姐的任务。”

    烟年心里苦笑。

    他想得真天真,不被叶叙川发现,这怎么可能呢?

    他在这里待着,需要药,需要冬衣,需要餐食……自己能护住他一时,能护他两日,可再长下去,迟早要被发觉的。

    若是他被叶叙川发觉,移交给皇城司,那就真的全完了,她,蒺藜,燕燕,老周,一个也逃不掉。

    细作营教过她,小不忍则乱大谋,行事当以大局为重。

    不过是一个蒺藜而已,这货来汴京两年半,乐乐呵呵,一事无成,抛弃掉一个没用的他,来换自己不暴露,是一桩极为划算的买卖。

    可是……

    烟年闭上眼。

    可是他才十八岁,一切权衡利弊,对他来说都太残忍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烟年不是指挥使,她永远也无法如此冷酷。

    所以,她蹲下身,纤细的掌骨牢牢扣在蒺藜的肩头。

    “留在这里,一步不准出这间柴房,拿着这个。”

    烟年从怀中取出燕燕的那枚小护符,塞在蒺藜手中,蒺藜刚要接下,烟年忽地把手一缩,皱了皱眉,沉吟道:“……不成,若是我……”

    角落里堆着陈柴,她蹭了些血迹在护符上,随即把它扔在了柴禾堆的空隙中。

    “这样好些。”

    她抓住蒺藜的头发,逼迫他保持清醒,一字一顿道:“接下来我说的这番话,你要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当他找到你,审讯你的时候,一个字都不准错,听见了没!“

    接下来的日,一切风平浪静。

    第日上,蒺藜伤口处理不当,不慎发了烧,烟年二话不说,当日就给他送去了伤药。

    蒺藜再没见识,也知道这是高级货色,问是从何而来,烟年颇为淡然:“从叶叙川药盒子里拿来的,不够还有。”

    蒺藜烧得糊里糊涂:“烟姐,你不怕他发觉吗?”

    “为何要怕?我怕他不发觉才是,”烟年笑了笑:“你伤得太重,腿也折了,再这样耗下去,八成要去见祖宗。”

    蒺藜不通医理,全凭一股无知无畏的莽劲儿挺到现在,听烟年这样说,他嘴唇哆嗦了下:“我会死?”

    烟年道:“若有郎中帮你诊治,你就不会。”

    她从铜锁间隙往外望,看见丫鬟探头探脑的影子。

    “明日。”她道:“能不能活过明日,就要看你我的能耐了。”

    当日轮又一次从云海中腾出时,烟年低眉顺眼,服侍叶叙川换上朝服。

    绯罗色的袍子,蔽膝,白罗里衬,银革带,玉佩剑……她平静地翻动手指,一样样地帮他穿戴整齐。

    朝服华美隆重,使叶叙川疏懒的气度里添上一份威慑。

    烟年垂着头,脖颈间白皙如玉的肌肤就暴露在他眼下,柔弱而无害,好像一捏就会破碎一般,勾起人心中最阴暗的破坏欲。

    叶叙川微凉的手指落在这片皮肤上,轻轻摩挲。

    半晌,他拢起袖子,漫不经心问道:“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么?”

    烟年只沉默。

    叶叙川的目光定定地锁在她脸上片刻,起初尚戏谑调笑,在她长久的沉默后,只余下阴郁幽冷。

    他勾起唇角,将烟年的鬓发拂至耳后。

    后者微微侧开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