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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穿到圣父黑化后》 110-119(第18/31页)
第一个呼吸,她看见乔逢雪猛一侧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攻击。
第二个呼吸,她看见那道漆黑的魂魄猛然回转,向着她而来,却又经过了她,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第三个呼吸,她一点点转过头。她知道自己会看见什么,甚至她曾经模糊地预见过这一幕,只是并不确定到底是谁。
现在,她看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想“果然如此”,还是该想“怎会如此”,又或者干脆松一口气?
在她面前不远,辜清如正对她微笑。
那道漆黑的魂魄从她天灵盖灌入,如百川归海般雀跃而顺畅。辜清如站在那里,身周气息迅速强大。
而她怀里箍着一个人,一个满脸吃惊、满脸茫然,显然尚未醒神的人。那是商玉莲。
“清如……?”
辜清如吸了一口气,吞进最后一缕黑色的魂魄。接着,她重又露出笑容。
她的目光掠过商挽琴等人,看向祭坛上的乔逢雪。这个模样亲切、温柔善良的圆脸女人,一手禁锢着她的多年好友,另一手伸向乔逢雪。
“门主,麻烦将骨牌给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辜清如是什么样的人?
拿这个问题去问玉壶春的弟子们, 会得到表述不同,但内容一致的回答:
是尽心尽责的琢玉楼楼主,亲切温柔又不失风趣, 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很会照顾别人也会照顾自己,小院打理得温馨美丽,还有一手好厨艺。
在玉壶春待了二十年, 实力大差不差,但教书深入浅出,是理论高手。
和商副门主是至交好友,二十年的交情,能为彼此两肋插刀。
二十年来,辜清如从未出过大差错。老门主还在时,她是诸多仰慕老门主、努力修炼也努力完成任务的弟子之一;老门主走了、乔门主上任, 她已是沉稳可靠的琢玉楼楼主,是老门主给徒弟留下的人才,也是最重要的心腹之一。
每当风雨袭来,玉壶春自查奸细, 查来查去,将一门七楼所有人怀疑了个遍, 唯有辜清如不会受到怀疑。谁会怀疑她?琢玉楼是最不重要的一楼,辜清如也是实力最差的楼主,她的存在更多是为了彰显玉壶春的胸怀、对弟子的关爱,就好比门中养了不少花草,是漂亮的门面, 却绝非重要的支柱。
这样的位置, 有必要放上奸细吗?
现在,辜清如用行动作出了回答:有。
她挟制着多年的好友, 朝曾经的门主伸出手,从容笑道:“门主,麻烦将骨牌给我。”
乔逢雪站在台阶上,默然片刻后,他走了下来,往回走来。
“果然是你。”他只说了这一句,就将骨牌递过去。
如此干脆,如此冷静,令辜清如也不由诧异起来。她端详他片刻,又来看商挽琴片刻,忽地恍然“啊”了一声。
“你们似乎猜到了。”她不无抱怨地说了一句,脸上却还是笑,语气也还是轻盈,仿佛只是笑骂一句,并不当真。
她接过骨牌,又在商玉莲脖子上掐了一下,后者立刻失去意识。接着,辜清如将商玉莲随手一扔,拿着骨牌就往祭坛走。
她完全不怕乔逢雪,也根本没看其余人一眼。只有芝麻糖忽然飞起,辜清如也只含笑说了一句“靠近就扭断你的脖子哦,芝麻糖”,便令鸟儿僵在半空。
这时候,一直因吃惊而陷入僵硬的程镜花,才忽地惊叫一声,喊道:“你,你……辜楼主,不,辜清如,怎么你竟然……”
“小孩子家家,就爱大惊小怪。”
辜清如不回头,仍是这么笑骂一句,拎着骨牌往前走。她走到祭坛前,停下来看了看吞天的尸体,摇摇头,说了一句:“镇鬼王?他也配。”
说着,她抬起腿,毫不留情地踩住尸体的头颅,从上方践踏而过。
商挽琴的呼吸,因此而停了一瞬。
辜清如仿佛感觉到了,她忽然也停下,转过身来,目光如电,看向商挽琴。
“你记挂他?”辜清如指着吞天的尸体,莫名皱眉,“你竟还记挂这废物?”
辜清如的样貌与李凭风全然不同。李凭风是极致的艳丽,透着点颓靡和邪性,大笑时仿佛地狱花海盛开,而辜清如是一副秀气亲和的样貌,这份亲和的气质甚至掩去了她因高挑瘦削而具备的清冷之感。
可现在她眉头一皱,情绪忽变,眉眼分明阴郁,唇角却又还勾着一点笑,这副模样竟与李凭风神似,仿佛李凭风的魂魄在她体内复苏。
商挽琴挣扎了一下。青萍真人牢牢抓住她,似乎怕她做什么冲动的事,但她仍旧坚持挣脱出来。
“我……”她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用这个微小的动作缓解内心的波澜,她早已隐隐约约猜到某件事,但因为这件事太离奇而难以相信。
辜清如看着她,略扬起眉毛,似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商挽琴深吸一口气,涩声道:“师父。”
山顶的风吹来一片死寂,夹杂着不散的血腥味。那风吹得她们的头发纷纷飞起,遮住半张面容,也遮住神情的细节。
“哈哈……”
辜清如忽然笑出声。她边笑边点头,面露赞许,声音也柔和不少,说道:“难为你能认出来,乖徒儿。”
商挽琴的嘴唇猛烈哆嗦了一下。
现在,连青萍真人也有些迷惑了。这老人低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镜花也低喊:“你师父?吞天?他不是死了么,尸体还在那儿呢!”她说话时睁大了眼睛去看那尸体,似乎准备要是发生尸变,她就立刻来个大的。
换作以往任何一个时候,商挽琴都能笑一笑程镜花或者程乐心这大惊小怪的模样;除了现在。
现在,她只是凝望着那个人,呼吸变得愈发短促,艰难地消化着某件事,也艰难地准备把这件事吐出来。
“是,我已经明白了。”商挽琴苦笑一声,“从始至终,‘吞天’就是两个人,对吗?师父……不,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叫你师父,过去我面对的到底是谁?你,还是李凭风?”
辜清如愈发笑眯眯。她面上那种神似吞天的邪气消失了,重新变得和蔼可亲、温柔又带点风趣,好似这里并非兰因会、并非恶战后的战场,而是春雨中的江南,她仍然身处花草明媚的小院,刚煮好两碗面,招呼商挽琴来吃。
“大部分时候是他,少数时候是我。可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乖徒儿,你可别偏心哦。”她说着,笑了一声。
商挽琴不知不觉踏前一步:“那什么时候是他、什么时候是你,乙水和鱼摆摆死的时候……”
“重要吗?”辜清如从容地打断她,“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只是一样的结果。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这废物更多像我吧?”
她咯咯笑了几声,见商挽琴还想问什么,她就摆摆手,转身走上祭坛。
“我怎么教你的?别在敌人面前说太多废话。温香当初就是不明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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