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觉得我还爱你吧: 68. 祈愿铃 人在恨里学会爱,连表达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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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离微微惊讶,望着仍旧望着他的眼眸,等待他回答的曳月。

    凝望的时候,他慢慢想起来,已经过了千年了。

    距离他将铃铛送给曳月。

    距离嬴祇杀了曳月。

    距离他和希音决裂。

    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只有眼前的曳月,像是从千年前的记忆里走来。

    他记得自己跟着希音的脚步而来,进入那片界中界。

    记得他在过去的自己的身体里,重新长大了一遍。

    所有痛苦的,不堪的,悲伤的,负疚的,都重新经历。

    当然也记得,千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曳月的时候,将这枚铃铛别在曳月的胸口。

    他知道铃铛会让曳月忘记,却还是忍不住告诉曳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记得曳月那个疑惑警觉的眼神。

    当铃铛响起,曳月忘记的时候,他甚至感到一阵空虚、孤独。

    希音是温暖、温柔的,像毫无黑暗的光。

    一切阴暗都会被照亮。

    他当然很喜欢希音。

    但是,在希音面前的时候,他也完全不敢摊开自己的全部。

    他仍旧是孤独的。

    太阳是完美的,但太阳底下也不允许存在任何阴郁、黑暗、悲伤。

    可那些也是他啊。

    是他无法扔掉的真实的自己和过往。

    他渴望坦诚和诉说。

    诉说他的童年,诉说那些流言蜚语,那些鄙夷嘲讽。

    诉说母亲带给他的噩梦,诉说他对母亲的渴望亲近和恐惧。

    诉说母亲的冷漠。

    诉说他对那个傲慢完美、目中无人的哥哥的羡慕,和嫉妒。

    诉说他对父亲的爱和不敢承认的恨。

    可是希音根本不理解,他的幸福光明温暖不理解这些。

    他只会说,忘记,遗忘,放下,重新开始。

    可那是我啊,那也是过去的我。

    他从不诉说,从不提起,因为他不希望自己被人讨厌,被希音讨厌。

    人人喜欢灿烂美好的东西。

    可我生来就在那样的环境里,可我便是如此存在着。

    无法诉说,就无法痊愈。

    无人接住他,他就无法面对接受自己。

    所有被压抑在太阳不允许存在地方的黑暗,都会在夜晚,在月光下显现。

    为什么明明都是在仇恨的沼泽中出生长大的人,嬴祇却和他不一样?

    嬴祇为什么可以憎恨父亲?而他不能?

    嬴祇为什么可以抛下母亲的仇恨一走了之,重新开始,他却永永远远是母亲延续仇恨的傀儡?

    为什么嬴祇得到那么多爱意,却可以居高临下,冷眼旁观?

    而他想要却不可得?

    选择憎恨父亲的话,对父亲的爱会折磨他。

    选择憎恨母亲的话,对母亲的爱,母亲从未爱过他,他的出生他的存在,否定一切的否认会折磨他。

    选择憎恨哥哥,所有的痛苦就都不存在了。

    如果哥哥死了,母亲和父亲的仇恨就都结束了,如果哥哥不存在,他的存在就是合理的。

    一切就真正都结束了,他所有的黑暗压抑悲伤都有了出口。

    他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他没有杀死哥哥。

    他甚至发现,他其实不想杀死哥哥。

    哥哥死了,他就没有可以归罪和仇恨的对象了。

    他只想让哥哥痛苦。

    他想让哥哥失去,像他一样,比他更痛苦。

    所有的黑暗,像潮水一样纷涌而来。

    像淹没一切的大海。

    像十四岁那年,他在海上醒来,遍寻不至母亲,在被抛弃的恐惧里一遍遍跳入海底寻找母亲,无边黑暗大海里,永无止境的窒息、痛苦。

    他望着曳月,带着月光下无法掩饰的真实,绝望的坦然:“你都看到了。”

    他当然知道历宗,知道说书人。

    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重新经历过去。

    知道过去结束后,在这样一个时间节点,这样一个时刻和情景面对曳月,意味着什么。

    昔日的白衣少年,面对久别重逢,被他仇恨的车轮碾压而死的故友的亡魂。

    身上再无意气风发,灿烂朗然。

    曳月:“那些和我挑战过的新秀是你杀的?”

    长离:“是我。”

    曳月是冷静的:“为什么?”

    长离艰难地:“这样做,仙门就会与孤……玉皇山为敌,他不相信你,也会加速你和他的决裂。”

    曳月:“那个孩子,也是你杀的吗?”

    长离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但目光却落在他的脸上:“不是我亲自动的手,但也差不多。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做,他的敌人很多很多。”

    曳月拿着那朵铃铛:“和这个东西有关吗?这个铃铛是谁给你的?”

    长离瞥了眼铃铛,眼里神情复杂:“这是我们希海神庙的祈愿铃,它会将你喜欢的人带到你身边,无论分开多久,都会见面。铃铛的主人,是这样说的。”

    曳月仔细看着铃铛:“也是铃铛的主人告诉你,我有一个哥哥?”

    长离:“祈愿铃能看到一个人心底最恐惧的事情。”

    曳月抬眼望着长离,他的眼睛是凤凰珠的红色:“也能操纵佩戴者,在合适的时间看到最恐惧的事情是吗?”

    长离:“嗯。”

    千年前,长离将铃铛佩戴在曳月的衣襟上。

    曳月见到嬴祇身边的孩子时,看到了自己最恐惧的哥哥。

    曳月望着长离,脸上无悲无喜,他轻声问:“你们恨的是嬴祇,还是恨我?”

    月光是冰冷的,无论是皎洁的,还是雾蒙的,都是冷漠的。

    但人在夜晚,在月光下会变得坦诚。

    长离回望着曳月,神情是平静的。

    “我对嬴祇,一直有一种无法战胜的畏惧。”

    十八岁那年,他甚至连嬴祇的弟子,十三岁的曳月都不能战胜的时候,他的对手目标里除了嬴祇,又多了曳月的名字。

    “当我在白水河边,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但你不记得我。”

    曳月对他的声音毫无反应,毫无印象。

    正如,他以微生长离的身份堂而皇之出现在玉皇山,嬴祇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你们很像。”

    曳月的高傲,和嬴祇的傲慢,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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