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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流浪虎鲸》 23、饭食入口,注意卫生(六)(第1/2页)
“我们这样,不算打草惊蛇吗?”徐珂跟着江晏走出丹王宫,看她一路招摇,心中隐隐担忧。
“蛇已经被惊过了。”江晏神秘一笑,背着手老神在在,“也不用担心,反正跑不到哪里去。真阳宗主炼器,宗中布满阵法暗器,防守优势更大,跑出去反而容易丢命。”
“但他们会提前销毁罪证。”徐珂认真道。
“可我们也不需要证据啊。”江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判罪才需要证据,那些都是大理寺、靖妖司之流的事,我们只是帮经略使大人查案的。”
徐珂当了十几年好孩子,乍听得江晏的流氓发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更何况——”江晏冷笑一声,“他们还曾绑架明梁强逼她成婚。只这一件事也足够了。”
徐珂心中赞同,却忽然察觉一丝异常。
街上的景色不像是回梅社去的路,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徐珂抬头,看见了占据长街一角、煊赫非凡、人声吵嚷的鸡鸣天。她们走到了王雅家所在的坊区。
“要去哪里?”她向江晏询问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去找王雅。”
……
“姐姐不要叫我王雅啦,”女孩嫌弃地一撇嘴,“这个名字不好听。”
“你要改名?新名字是什么?”江晏饶有兴致地追问。
“我要叫凌云。”女孩抬着下巴,显然颇为自得,“姓姬。”
“已经改好了?”
“没有。”凌云满脸怨念,“我爹那边好解决,三代单传没什么麻烦亲戚。但我娘这边有几房堂亲,在小舅舅没了的时候就想把她们家的男孩过继来,现在又动了心思。”
“早晚,”她咬牙切齿道,“我早晚要把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攥在手里。”
江晏静静地看着她。“有志气,很好很好。”她欣慰地拍拍小孩的肩膀,“但不要总想着走捷径哦。”
凌云对上这双眼睛,仿佛望进了一倾深不见底的碧蓝湖水。
她是聪明孩子,自然明白江晏所说的“捷径”的意思。能让讨厌的人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够聪明的话甚至还能免于责罚,天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
幼兽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吞下了猎物的遗存,自然会在饥饿时想到下一场狩猎。
“我知道啦。”凌云心底有些羞恼。她确实又动过心思,只是被看出端倪的姬首朱拦下了。她的想法写在脸上了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来劝……
“不过我这儿还有一条路,近,但不算好走。”江晏向她眨眨眼睛,“要不要试试?”
不是说别想走捷径吗?凌云很想回呛一句,但看着这人一脸“快问我是什么”的期待表情,还是选择顺从她。“什么路?”
“进宫给嘉宁郡主做伴读。”江晏立刻回答。
这路确实近。“你的面子还真大。”凌云面色复杂。
“人缘太好,我也没办法。”江晏谦逊道。
徐珂看她对着姬凌云侃侃而谈,从郡主偷懒不练功讲到王妃偷拿郡主的教材练功,讲得小孩面上露出一丝惶恐,却又因为涉及了将来的伴读工作而硬生生听下去。
“总而言之,这堆功法,你要学,还要监督嘉宁学,顺带也指点王妃学但要装作无意而为的样子。”江晏又拍拍她的肩膀,“我很看好你。”
“我能……指点王妃?”凌云不可思议道。
“你当然能。”江晏满脸写着理所当然,“别低估自己的悟性。好多大人都把争的本能磨得不剩几分了,自然没你厉害。”
真的?凌云脸颊微红,却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江徐二人又与姬家母女叙话一阵,走时还被塞了一条羊后腿和一篓活虾。
“你看,我们不用再跑去菜市买东西了。”江晏拎着竹篓在徐珂眼前晃了晃。
“这些都是你算好的?”徐珂提着被茅叶裹好的整条羊腿,一时对四面八方投来的惊羡目光感到无所适从。
被她过于直白的眼神盯着,江晏说话都含糊起来:“快到饭时了……社里也一直不算富裕……况且我给她家孩子牵了条那么结实的金线,收点小小的报酬怎么了?”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
“不,并非是说你不好。”徐珂认真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那是自然。”手里的竹篓又开始得意地乱甩。
“为什么说社里不富裕?”若这些有本事的人都过得拮据,那天下修士都该饿死一大半了。
“因为钱在我们手里留不住啊。”江晏叹气,“等这几天没事了,带你去安乐堂看看我们的吞金兽。”
吞金兽?是巽宗豢养的妖兽吗?可根据先前与张大夫的交谈来看,巽宗并不将妖视同牲畜。况且安乐堂这个名字,听着也更像是扶养老幼的地方。
徐珂点点头,又补充道:“我离家时并未带太多财币,若是有急需,我可以去打擂挣钱。”
“不会有那一天的!”江晏大笑,“张大夫的药和明梁的符销路都很好,你的刀永远不必为了生计出鞘。”
风从长街吹过,拂拨镜湖微澜。徐珂抿唇浅笑。
“好。”
“啊,方才忘了说,往这边走能路过府衙,我们叫上邱大人一起吃饭。”
“好。”
“嗯哼,我真厉害。”
徐珂眉眼弯弯:“你真厉害。”
……
梅社后院,假山清池重回原状,被某个人一掌拍裂的廊柱也复原如初。只是先前被劈成两半的日晷虽然已经合而为一,晷盘上却仍旧横亘着一道断痕——据说是为了让某个人长长记性。
联通厨房和后院的那扇移门大开着。门外,明梁拉着徐珂喂锦鲤;门内,郑天娇拿着一把斩骨刀对着足足六斤的大羊腿比比划划,一时愁眉苦脸,一时咧嘴傻笑。
“个亲娘来,这大一块肉,都不知道怎么吃了。”
“炙羊肉!”明梁支招,“后腿肉紧实,直接架在炉上烤也不错。腱子肉先放着,回头我们卤了吃,剃下来的骨头熬汤。”
“可以。”郑天娇一刀剁下去,砍在大骨上发出一声闷响,“大姐朔州出身,最善解羊。这活儿该她来的。”说着探头向前厅喊了一嗓子:“大姐还在聊吗?”
邱崇杰和江晏面对面坐着,正在谈凤陵江中发现的遗骨。
江水浩荡,下水搜寻难度太大,费力也颇多,她与同行的郑天娇便使了个神通,一人抽刀斩断凤陵江水,另一人便一掌击出,将河底发现的白骨用掌风送到江对岸。
一路溯水而上,所见实在让人不寒而栗:白骨零落绵延十几里,一眼望过去能看见数十颗头颅。越近上游,情形便越是可怖。
最后她们来到一座山崖下。崖底的深坑中还蓄着一些积水,苍白的骨殖在水中浮沉,方圆几里鸟兽绝迹,松柏无声。二人站在这一处死地边缘静默无言。
凶犯将尸骨抛于深坑,累月而成骨山。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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