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Call: 8、有可能的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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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一般人大概只顾着惊慌失措了,怎么可能将这种细节记得一清二楚。

    就像是、像是她能过目不忘。

    林嘉助被盛夏里吸引去了注意力,蹲在那里看了她一眼。

    “……”

    沉默半晌。

    黑暗中微弱的光线将盛夏里的脸勾勒出几分静谧内敛,如同一尊安静的淡漠的没有感情波动的雕塑。

    她安静地沉默了一小会儿。

    停顿了一下,盛夏里还是说:“是超忆症。”

    她声音很低,带着淡淡的难以察觉的沙哑。

    “超忆症?什么超忆症……”

    林嘉助下意识问。

    “嗯。”盛夏里点头淡淡道,“我有超忆症。”

    她轻描淡写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因为超忆症,她才能在看见陈不周的第一眼就想起那段新闻视频,记起那位拆弹警察的脸、动作乃至神态。

    陈不周收起那根并没有点燃的烟,直直地看向盛夏里,他身上白色衬衫解开了两个扣子,嗓音里似乎有些沙哑:“超忆症?”

    超忆症?

    陈不周并不了解这个病症。

    盛夏里淡淡地解释一二:“超忆症,简单来说就是没有遗忘的能力。琐碎无聊的所有生活细节,都无时无刻不在脑海里汹涌。”

    所谓的超忆症,并不意味着就是个天才。

    比起重要的需要记住的信息,平常的种种琐事她们都会牢牢的记住,甚至无法忘记。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妥善的保存在她的大脑里。

    这意味着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掉那些杂乱的无用的信息,忘不掉鲜血、杀戮和爆/炸声。

    盛夏里静静点头:“其实我不大中意和人相处。因为在超忆症的作用下,我会记住每一个细节,我们相处的所有细节,包括聊天内容,说话时的语气,甚至是你们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这都会永远储存在我的脑子里。乃至其他人说的每一句令我产生不适的话,我都会牢牢记住。”

    陈不周看向她:“每一个细节?”

    “是的。”盛夏里停顿了一下,“比如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陈警官,你对我说的话是——‘盛小姐,我是红港警署o记c组警司陈不周,是警署派来近身保护你的警官。至于你说的独处,很抱歉,在保护人员的过程中我们警方并不能让你在危险地带独处太久……’”

    “你的警号是160018……”

    盛夏里说了一串数字,那是她第一次见面时随意扫到时就记下的数字。

    她毫无偏差地复述了一遍,还故作镇定地眨了一下眼睛,看向陈不周轻轻问:“我说的没错吧?”

    说完,她看向林嘉助,“我其实早就见过你,你叫林嘉助。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我五岁的一场宴会上,我记得你那个时候穿了一身深蓝色小西装。”

    “不过你好像走路不看路,那天你撞到了三次玻璃门,第三次的时候你哭了。哭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停下来是因为哭累了,所以后来你一边哭一边吃冰淇淋泡芙。”

    “!”

    林嘉助尽力掩饰,还是遮不住他的惊诧。

    “你在说什么——”他结巴了一下,试图掩饰遮盖自己的黑历史:“什——什么!怎么可能。我……我不记得了。”

    “你的小名叫王子?林王子?”盛夏里从回忆里记起林嘉助父母对林嘉助的称呼。

    什么狗屁王子!

    “……”

    林嘉助气得耳根子都红透了,哑口无言。

    他当然不中意自己这个小名!

    相比之下,陈不周很冷静很镇定,下颚线微微绷着,对她点头表示肯定:“你说的一字不落。”

    “像这些话,我永远都不会忘。相当于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刻在我的脑海里。只要一想起你,我的大脑就会自动出现所有与你有关的记忆。”

    盛夏里缓缓看向陈不周,似乎像是一尊静谧精致的平静雕像,缓缓地静静地问:

    “不过——被人事无巨细地记住自己的所有动作和表情,是不是有点像是活在正在录制的相机下。”

    “实话说这样挺讨厌的。”

    昏昧的灯光细细垂吻着她每一缕发丝,她就那么安静地站着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在此过程中,她就连皱眉也没有。

    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在他人看来,其实很近,又仿佛很遥远。

    好似全世界都在花团锦簇的温暖春天里,独独她是一捧冰冷到令人清醒的雪。

    神秘,冰冷且清醒。

    远远地抗拒着春天。

    超忆症一向是她不与外人道的禁区。

    并不是所有超忆症患者都是天才,事实证明,大多数人很难在庞大的记忆里迅速找出自己需要的那部分,因此在生活乃至学习上并没有优势,反而呈现劣势。

    只有仅极少数超忆症患者拥有高智商,成为天才。盛夏里幸运地成为了少数者里的少数者。而她从未浪费自己的天赋。

    其实有时候,盛夏里也觉得自己不像个花季少女,反而像冷冰冰的机器。

    恍惚间,有道冰冷低沉的带着沙哑笑意的声音穿越过千千日夜,万千山水,颇为吊诡地在她耳边悱恻:

    知道吗?

    你长了一张不会爱人的脸。我很中意。你和我一样,我们是一类人。

    盛夏里说话时很平静,几乎没什么表情,从那张漂亮的面容下无法分辨她的心情,更看不透她平静表象下的情绪。

    倒是陈不周反应猝然:“讨厌?为什么?”

    他霎时反问,旋即咔哒转动手心里的打火机,似乎有些嘲讽地扯了一下唇角,声音有些低沉冷劲。

    盛夏里被倒打一问,微怔,紧紧盯着陈不周的表情半晌。他神色淡得像是风,来得随意。

    她才静静地说:“很多人会讨厌被人监视一样牢牢地记住过去……”

    尤其是那些过往并不干净的人,他们深深害怕被记住他们的黑历史以及那些腌臜,也因此,对她敬而远之。

    “难道你有什么错吗?”

    陈不周用一种淡淡的语调反问。

    他胸膛起伏很小,视线落在她身上良久。既没和她说一堆大道理,语气也没像个正直不阿的警察。

    这是盛夏里完全没有预料的反应。

    她蓦然看向他。

    脸上平静镇定的表情就像是碎片在碎开,她开始露出了一种、一种符合年纪的、女孩会露出的诧异的表情。

    也许她根本没想到陈不周会这么说。

    在此之前,她在心底验算过无数遍可能的结果,都没想到陈不周会用这么无所谓这么不驯的表情来告诉她。

    黑发白衬衣的警官逆着光,站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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