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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失焦》 12、Chapter 12(第1/2页)
“什么意思?”祝在一愣,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阿莫斯。
“你有没有考虑过贺遥当祝在爸爸?”
祝在声音轻飘的说:“你怎么一天天净瞎想?有这空不如多采访几个人,以前老抱怨业绩,但凡少花点心思在我身上,那业绩不就提上来了么?”
“我说真的,贺遥看起来对你挺上心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贺遥请过来蛰伏多年的卧底,终于在今天露了马脚一般。
祝在嗤笑一声:“你见过他几面,很了解他?我都没感觉到他对我上心。”
“男人最了解男人。”
“那你可以尝试去和他心心相惜。”
祝在就是头倔驴,旁人劝不动,得让她自己想通。
阿莫斯不便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过多干涉,不然把她惹毛了,说不定一拍两散了。
他认输般扶了一下额头,“那我们走了,你也不跟贺遥说一声的?”
祝在满是无所谓:“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一次偶遇,反正再偶遇的机会不大。”
*
贺遥这辈子都没这么生气过。
本来,有些事情水到渠成,无需多言就自然明了。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天雷勾地火,旧情便至此复燃。
所以,在他潜意识的认知里,以祝在的性格,肯跟他睡觉,便是不言而喻的复合。
结果一觉醒来,他还在冥思苦想以后两人如何协调关系的时候,人家已经在不经意中睡完就跑,一脚把他踹飞。
气归气,贺遥也终于有个正当理由给祝在打电话了。
看着拨出去的号码,贺遥提前在心里打好草稿。他胸有成竹,这次必须先恶狠狠地说一顿她,然后再要到地址飞她身边去求复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忙,电话无人接听。
贺遥不死心地一个个拨出去,一连打了七八个,都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紧皱眉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被祝在拉黑了。
更让贺遥细思极恐的是——
她不会拉黑了他三年吧?
*
离开酒店后,贺遥先去船上拿了行李。
索性他到的时候那艘船没开走,恰恰好地赶上他们要出发的时候抵达码头。
按照惯例,贺遥这波潜水员下船后,大船会载着另一波上船的救助队队员继续航行,去往世界各地进行无国界的援助活动。
船上包括一定数量的潜水队员、医疗救助人员、后勤保障人员以及两名船长,十名保卫员。
贺遥拿东西的时候,并未看到饱和潜水员里有熟面孔。
临走时,他想了想,还是前去找了船长。
“贺,有什么事吗?”船长看到他很惊讶,“他们都说你提前走了。”
“我回来拿点东西,还好赶上你没走。”贺遥扬了扬手里的包。
“可能是上天给我的旨意?”
船长仰头一笑,复而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拍拍他的手臂:“你身体好点了吗?格雷克医生说你经常得减压病,这个可要好好关注。”
“好多了,就是身上有点痛。”
体质原因,贺遥几乎每次下海后,在减压舱进行减压活动的时候都会患上减压病。虽程度并不严重,但关节痛起来时,还是有些焦躁难捱。
他会常年在身上备一些膏药,薄荷带来的清凉感,能微微削弱生理上的痛苦。
大多数共事的人都有这个习惯。
“船长,其实我来找你是有点事要问。”
“什么事?”听他语气认真,船长收起笑容。
船长向来器重饱和潜水员,因为这是一个危险而又伟大的职业。就像航天员一样,负责此项工作的人不但要饱受健康威胁,还要忍受漫漫光阴的摧残。
这项工作很无聊,因为深海寒冷黑暗,潜水钟里寂寞非凡。
这项工作又很有意义,因为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人甚至全世界。
第一次见到贺遥的时候,船长记得他还很愣头青。什么都敢闯,什么苦都敢吃。
与那些倦于待在潜水钟里的、奄奄一息的蝴蝶们完全不一样。
生活需要新鲜血液,工作也是。于是他认定了贺遥,这个来自中国的陌生面孔。
贺遥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开口:“如果我想辞掉这份工作,需要交接多久?”
船长愣住了,瞪大眼睛,满是震惊地说:“怎么了,是这次事故让你想辞掉这份工作吗?”
贺遥摇了摇头,“不是。”
见他不愿多说原因,船长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贺,你要想清楚,下一次可能就是你潜去更深地方的机会,你不是一直都想突破这个记录?——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多花点时间考虑。”
对上船长沉重的目光,贺遥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拒绝。
他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贺遥打了辆车前往机场,临时买了一张飞往中国的票。
其实,他内心更偏向于去找祝在,可他连她联系方式都没有,最多知道她去了英国。英国那么大,他难道还得翻个底朝天么?
到鹭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安平巷的路灯还跟三年前一样昏昏沉沉的,照明不了多少角落。灯罩下看得见细小的飞蚊绕来绕去,三角梅开得热烈。
近乡情更怯,站在家门口的时候,贺遥闻到了强烈的茉莉花香。
贺妈妈是个十分注重生活情趣的人,她向来爱摆弄花花草草,围墙上爬满了她种的蔷薇枝,墙角也放着一盆盆贺遥叫不出名字的花,井井有条。
尤其是家门口的那株泡桐树,贺遥自顾自比划了一下,他上高中的时候,它才只到二楼高,现在已经超出阁楼了。
小的时候他就常常坐在那株泡桐树下看书,吃过晚饭,祝在就会从围栏那儿的一个小洞钻进来。
尤其是春天里,多雨,淡紫色的花落了满地。祝在怕踩一脚泥巴,便专门找刚落下的花,踩着花的尸体走到他身边来。
现在细细想来,祝在性子确实有些野,大路不走非要钻狗洞。
想到她,贺遥嘴边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
他下意识偏过头去,看向旁边的那栋小楼。
没有他们家一样的花墙,漆黑的夜晚,没有亮灯,寂静得像座死去的空房子。
贺遥有点恍惚,以前秦姨在的时候,祝在家里是比他们家要热闹上百倍的。
秦宛是川城人,远嫁到鹭城,平时最爱聚三五个好友来家里打麻将。贺遥的妈妈都是被她一手教会的。
原来人们常说的物是人非,是这般模样。
贺遥敛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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