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读心神探: 119. 卢辉 结婚嘛,和谁不是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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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看着他的眼睛,单刀直入:“你本名卢尚武?母亲孙友敏,哥哥卢尚文,蔡旗乡小湾村人?”

    卢辉不像龚有霖,上来就否认自己的过去,而是坦然承认:“是。”

    【过去,是抹不掉的,承认了又如何?】

    【之所以改名,一是担心旧案事发,被人追查;二来也是想摆脱我妈的控制。】

    【现在既然进来了,瞒是瞒不过的,不如承认。】

    这些话里,赵向晚就记住“摆脱我妈的控制”这几个字。

    看来,卢辉与他妈妈孙友敏的关系并不好。

    外人眼里,他们是母慈子孝,只有亲自在审讯室里与孙友敏过过招的赵向晚,才知道孙友敏有多么冷血、自私。

    ——丈夫也好、儿子也罢,孙友敏的心里只有她自己。

    高广强继续问话。

    “卢富强,你认识吗?”

    “哪一个?我应该认识吗?”

    “和你同年、同村,小学、初中同学,你住上屋场,他住下屋场的那个卢富强。”

    “哦,他啊,认识。”

    “他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不清楚。”

    “没听村里人提起过他吗?”

    “没有。”

    卢辉的回答,滴水不漏。

    高广强不问,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一般人若是问到这里,多多少少会回忆过往,感叹几句,诸如“我从招工进城之后,就没有见过他”、“我很少回村,所以没听村里人提起过”之类。

    可是卢辉却谨慎小心,步步为营。

    高广强最大的特点,是耐心。

    他没有计较卢辉的态度,而是继续问话。

    “卢富强被抓了。”

    “哦。”

    “他供出一件二十年前的旧案。”

    “二十年前?过了追诉期吧?”

    不愧是公安系统的领导,一听到“二十年”这三个字,他的第一反应是追诉期已过。

    追诉时效,是指刑事法律规定的,对犯罪分子追究刑事责任的有效期限。犯罪已过追诉时效期限的,不再追究刑事责任。法定最高刑为无期徒刑、死刑的,追诉期为二十年。

    从1975年3月到1995年10月,时间已过二十年。

    周如兰是做档案管理的,对这类法律问题非常熟悉,朗声道:“如果二十年以后认为必须追诉的,报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即可。性质特别恶劣、影响特别重大的案件,诸如灭门惨案、虐杀案,只要报上去,都会批。”

    卢辉的眼睑抽搐了两下。

    【我当然知道这些。】

    【法律毕竟被人所掌握,追诉期一过,上下打点一下,以此为理由不审不问,合情合理合法。卢富强一个法律宣告死亡的人,他说些什么并不重要。】

    高广强赞许地看了周如兰一眼:“小周说得对,咱们先不纠结追诉期的问题,只谈这个旧案。卢辉同志,卢富强的口供里,提到了你的名字,这也是我们请你过来喝茶的原因。”

    卢辉这才明白过来。

    在赵向晚的有意隐瞒、刻意引导之下,他一直以为是政治斗争,以为是新来的副县长捣鬼,想着最多就是贪污受贿这些罪名,只要他死咬不松口,除非有了实锤的证据,否则谁也定不了他的罪。等他一出去,立马布局下去,迅速把那些政敌们捏死,谁还敢与他争锋?

    他在罗县经营这么多年,老丈人只有他一个女婿,翁婿二人的势力早就盘根错节,搞政治斗争他有经验,根本就不怕。

    卢辉看向低头做笔录的赵向晚,冷哼一声:“赵警官,好手段啊。”

    赵向晚头也没有抬一下,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卢辉眼睛一眯,一直平静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小小三级警司,竟敢无视我的存在!】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鄙视我。】

    【就连我的老丈人,退休之后见到我都客客气气,她一个小女警,哪来的底气,敢这么蔑视我?】

    有点意思。

    从无视,到鄙视,再到蔑视,层层升级。

    天知道,赵向晚只是没有抬头、没有理睬回应他的讽刺而已。

    这个卢辉的心理弱点,是不被重视?

    高广强看卢辉对赵向晚的态度有些不对,解释道:“这和小赵没有关系。卢富强供认不讳,指认1975年3月与你,龚四喜,三人犯下杀人灭门大案。这一点,你认不认?”

    卢辉转头看向高广强,态度很平静:“卢富强疯了吧?什么灭门大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广强:“1975年3月,酒湾村龚大壮一家六口被杀,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卢辉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这事啊,我听说过。”

    高广强:“你就没有多余的话要说?”

    卢辉:“说什么?”

    高广强:“说说这个案子啊,当时村民是什么反应?你们怕不怕?”

    卢辉淡淡道:“时间太久,我已经忘记了。”

    说实话,在卢辉眼里,负责问话的这个老刑警性格太过温和,像个面团子一样。真不知道这样一个没有锋芒的人,是怎么当上刑警的。还是说年纪大了,快退休了,所以锐气都磨没了?

    高广强听不到卢辉的心声,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轻慢。

    高广强当警察几十年,什么样的目光没有见过?他的内心毫无波澜,慢悠悠地从档案袋里取出一份封存在证物袋里的“盟约”。

    因为只隔着一张桌面,隔卢辉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原件,这是一份复印件。

    复印件还是原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在他恶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罪恶见证。

    ——匆匆撕下的作业本纸,幼稚地写着三行铅笔字,末尾摁着三个沾血的指印。

    卢辉的眉心开始跳动,感觉到有一张让他透不过气来的细密大网笼罩下来。

    这张网,名为法律。

    【这玩意他还留着?】

    【蠢货!过去了二十年的事情,你不说,谁能知道?】

    【他死就死吧,拖我下水做什么!】

    高广强终于露出了他的锋芒:“卢辉,还认得你十六岁的笔迹吗?还记得你的指纹吗?还记得这干涸的血迹,是从哪里来的吗?”

    卢辉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纸。

    年少无知,以草莽为美。

    那个时候的他,还叫卢尚武,被母亲管束得喘不上气来,对母亲的憎恨无比强烈。

    他幻想着有一片自由的天地,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肉就吃肉,没钱了就打家劫舍,天为被、地为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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