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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玻璃》 127. 燕羽视角—屋 屋(燕羽视角)……(第2/4页)
关系,哪怕就一点儿。
他还是想看见她的,只是背影都可以。
她从停泊在陆的船上下去,他没有奏起琵琶,只是听着脚步声,辨别着她的移动轨迹,等着看她从船下离开。
却不想,她从船舷下走过的一瞬,也回头看他了。
阳光,船舷,江风,蓝天。那一瞬被拉得很漫长。某种轻松的感觉很缓慢、很细微地舒展到他的四肢百骸。或许,那种久违的感觉叫开心。
直到她跑开很远了,那种感觉都微醺地余留在他的身体里。
他是想和她待在一起的,哪怕什么也不做,哪怕周围有很多人。
如果不是她,他不可能去参加同学聚餐。炸串,也不是他爱吃的东西。但想和她多待一会儿。黎里本身等于一种魔力。
茶几上的果盘log:「希望雨一直下,真的一直下了。」
茶几上的花瓶log:「偷偷地偏了伞,遮挡了视线;故意走错了路,生怕她发现。还好她没有。于是,一起撑伞多走了一段。」
那天和她溜去小作坊偷吃米糕,和她躲在门后时,他心跳很猛,血流很快,救命,突然好想抱她,或者碰碰她。很想。他很慌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像个变态。
他狼狈地逃回家,坚持完统考后,骤然情绪消沉,又进了医院。
出院后,他依然默默去楼顶,偷偷看她骑摩托经过的身影。看着她每每在他家门口回首,他的心慢慢被安抚。
不知不觉间,树叶落光了,天冷了。有天,她给他发消息,说他好久没去学校了。
她在挂念他。燕羽有点开心,很长时间以来,唯一的开心了。
他其实讨厌学校,学校没什么好,但学校里有黎里。他想跟她讲讲话,但太困了,最近新换了药,还在适应期,太困了。模模糊糊,听到她很在意那个演出。他猜,是想让哥哥看见吧。他就决定送她个新年礼物,去找了老毕。
回家后,妈妈很奇怪,你不是说不想演出吗?他答,你是不是说,让我多交朋友,融入集体吗?
他没办法为她做些别的什么,但应该有办法让她重新找到演奏的乐趣。
他认真听了她的音乐,很热情,情绪性严重。想起她说不想上学,乐趣减退。他想让她感受到真正高级的音乐的快乐,就设计了一款不难但有表演力的曲子。默默当做新年礼物送给她吧。用以回馈她“你说不说我都知道”的信任。
总是想见她。
和她一起,下雨、下雪都变成了令人期待的事。
墙纸log:「站在楼外看雪的时候,听出了她的脚步声。雪夜很美,她也很美。」
罗马杆log:「如果主动提出帮她复习,她会不会觉得冒犯,压力大。怎么跟她说呢?」
初雪那天,他本来已经回家了,吃饭时却看见下雪了,好美啊,想和她一起走,就又去了学校。结果太匆忙,走到一半忘背琴盒,她肯定会发现不对。他于是折返跑回去拿。快下晚课了,他怕迟到了错过她,在雪夜里一路奔跑。
但她一直没下楼,他远远听着鼓声,喘着气,静静等她。
那时,下着雪,艺术楼乐器声渐息,最后只剩她的鼓。
雪里的黎里,像个精灵。他从来没考虑过,没去细想过,是否喜欢,像是不能去想,不愿去想,只是本能地去做,去接近。
有时,也会很痛苦,不愿靠近。要是靠得太近,终有一天,她会看见他的伤疤。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他没给人说过“晚安”,把握不准这个词语里的分量。
但她秒回了晚安。那一刻,他面上没有笑,心情却是那个可爱微笑的表情。
因为喜欢,燕羽衍生出了许多以往没有的情绪。
愤怒就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高晓飞让他愤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人,但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办公室里。冲动,从来不在他词典里。不知道谁放进去的。
生气,也是一种对他来说,很陌生了的情绪。在酒吧被她当众比中指时,他生气了。
别人就算了,但她怎么能对他做这个动作,所以他有点儿生气,也算理所当然。
本来负气想走,又怀疑她酒喝多了乱比划。他担心她醉酒出事,万一被人捡走。他终究折返。明明很讨厌人群,却要挤过去,边生着气边凑去嗅酒味。不想,她清醒得很。他很莫名,更气了。后来在街上看见她在马秀丽超市门口倒水,一瞬不想理,可都走远了,又掉头折回来,想搞清楚怎么回事。
但他不善言辞,竭力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一楼客厅的窗帘log:「女生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真的想和她变熟悉,走近,像在黑暗里的人本能想走近一束光。不可控制,内驱地,想去触碰。
她再次醉酒那天,
客厅鞋柜log:「新买的拖鞋,差点被她发现。」
炉火烤着,有她在,冬夜,于是变得很温暖。他的心融化了一点点,他希望她醉了,又希望她没有。为什么不和她讲点儿什么呢?是想讲的,像是终于有一个人,让他有那么点儿想开口去说什么。但,他好像忘了怎么说话了。
而她又软咚咚地扑在他身上了。柔软丰盈的感觉挥之不去。
这……就是女孩子吗?
女孩子,很……美好啊。一滴泪落下来,砸在地上,像碎掉的玻璃。
为什么哭呢,是真的喜欢她了吧。
他这辈子没和“自卑”这个词有过牵扯。但意识到喜欢上黎里的一瞬,他体验到了一种陌生的、痛苦的、扭曲的、羞耻的情绪——自卑。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疤,无声地流泪。他怎么会如此丑陋呢。
可,还是喜欢啊。
所以很在意。想帮她,又怕她敏感,只好借口找人练习。结果中途很多人来请教,其实他有点累,可看她在记笔记,又讲得格外详细。
每天能在学校看见她,生活就有了一丝淡淡的甜,但,很快又消散。
跨年夜,他独自走去江边,被寒冷的风吹得失去知觉。父亲说要他努力,要他看开些。是他不努力,不坚强吗?可能是。
他决定沉进江里去,切断掉一切的痛苦。
即将迈出一只脚时,手机亮了,号码显示黎里。她的一通电话将他从深渊里拉回来。演出是准备送她的礼物,还没送出去就失约,不太好。很不好。再怎么,要和她说一声新年快乐啊。
所以,那天就先不死了吧。想再见黎里一面。
那晚,他记得深刻的并非舞台表演,而是在候场室里,他意识模糊之际,她迎上来的半个怀抱。
地毯log:「黎里身上很软,很香,很放松。」
在他心里,她是多美好的事物啊。这世上唯一的美好。
大理石窗台log:「她说,一起去帝洲看看。我也这么想。」
跨年夜并非只有美好,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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