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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240-260(第19/43页)
在金芝公主眼里,李俊跟梁山关系过?密,是南方人中的叛徒。上次在全运会碰上,双方就差点动?手。
她自然不会对?梁山有什么好感。
当然,吴用智计多端,如果需要,也能?想办法把这种人物纳入梁山集体。这人本身越是不合作,把她“赚上山来”,让她对?山寨死?心塌地,越能?带给军师巨大的成就感。
不过?吴用此前已经在晁盖那里碰过?好几次钉子,深知寨主为人,这次也就不自讨没趣。
金芝公主默默无言,狼吞虎咽吃了一顿饱饭,青菜豆腐汤饼一扫而空,用袖子仔细抹掉衣襟上溅的汤水。
须臾,阮晓露拎个大包裹,丢在她面前。
“吃饱了?”她笑眯眯说,“俺们山上住房紧张,就不留你了。我们姐妹几个凑了点冬衣麻鞋,都是寻常剪裁,走在道上不会显眼。银锭一百两、碎银一小?包。你拿去省着点花。还有几件兵器,你挑个顺手的……”
金芝公主站起身,眼里现出警惕。
阮晓露:“……哦对?,我让人在我院子里烧了热水,走之前洗个澡,提提神。”
金芝公主先拣了一把匕首贴身藏好,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一个时辰的接触下?来,她相信梁山方面真的没有恶意。山东人好面子,逞大方,遇事爱讲个义?气。见她落难,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合情合理之举。
可是,她和梁山非亲非故,这救命之恩,总得拿点什么来换吧?
金芝公主做好心理准备,不知梁山会对?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是让她去杀个人,还是夺个宝,还是……
阮晓露却笑了:“让你好好跑路,专心跑路,别再撞官军手里。走吧!这不是俺充大方,这是山上全体的意思。咱们绿林同道,同气连枝,既无深仇大恨,何妨行个方便。”
金芝公主盯着她看了片刻,觉得她不是说谎话。
“让我欠你们人情?”
“人情人情,在人情愿。”阮晓露道,“你乐意交俺们这朋友,那就以后?互相照应。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又何必强求,让你更膈应?——行啦,趁天色早,赶紧收拾赶紧走。”——
金芝公主依言,洗掉了月余的泥尘血污,从阮晓露赠的衣物堆里挑 挑拣拣,发现都是粗布旧衣,以前就连伺候她的粗使丫头都不会穿。
她长长叹口气,选了几件最暗淡朴素的,无人帮忙,自己笨拙地系带打结。又挽起头发,胳膊举得酸胀,才勉强结了一个简单的髻子。她在镜中打量自己,已是难以辨识的民女一个。
码头边,阮晓露拖来一艘船,帮金芝公主把行李丢上去,又道:“在山东地方,官府不怎么管你这种江湖流民,若有□□宵小?为难,只要提俺们梁山,他们不会不识抬举。出了山东,你自己好自为之。”
金芝公主默然。梁山在北方□□一呼百应。对?比她那“大明?国”,最后?几年的众叛亲离,当真是迥然不同。
她忽然道:“烦请姑娘,再赠我一副软甲,一袋暗器。”
阮晓露微微挑眉,吩咐身边喽啰几句,很快又拿来一个小?褡裢。
“干什么?——算了,我不问,你也别说。别招呼在我身上就行。”
她爽朗一笑,用力一推,小?船远去。她挥挥手——
连日无事。初冬时节,阮晓露告别梁山家人,回?到?东京。燕青和张教头已提前等待在彼,下?一次猛火油作烟药很快出厂,燕青熟门熟路,继续扮作高丽使臣去坑蒙拐骗。
真正的高丽使节也一直蒙在鼓里。完颜灰菜从梁山购得大量火炮烟药,算算时间,早已运抵北国战场。灰菜大约对?此颇为满意,那高丽使节崔思贤也就没多过?问。
北方的战事愈演愈烈。在京城的瓦子勾栏里,“时事演绎”成为越来越受欢迎的项目。
“……却说那辽国连失上京、中京,女真大军正待进军南京析津府,却单单在那滦河脚下?的滦州受了阻,怎么也打不过?……
“这滦河大家可能?听说过?,滦河之乱嘛!五十年余前,那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外?出秋猎,被皇太?叔耶律重元父子俩发动?兵变,袭击滦河行宫,妄图夺位。那辽帝手足无措,幸而得一位少林寺出身的高手拔刀相助,施展绝世?武功,万军之中取了叛贼首级,这才平定了叛乱。这位高手也被封为南院大王,尽享荣华富贵。这就叫‘皇太?叔密谋叛滦河,萧大王英勇擒贼首’——这段书,小?的有个师兄常年在桑家瓦子里讲,有兴趣可以去听……”
那说书的抱着个黄铜手炉,摇头晃脑,俨然成了当前国际局势、地缘政治的专家。东京城是大宋的政治中心,城里一半的居民都跟公家沾亲带故——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伺候皇亲国戚的;要么是做官的,要么是伺候做官的。因此各路消息走露得十分?快捷。譬如邻国的政局战事,放在外?地,大约要几年、十几年才能?传播开来。但?是放在京城,便如东家丧事、西家嫁娶一般,是平平无奇的八卦谈资。瓦子里说时局,也是是开封百姓的特供节目。
那说话的喝了口热茶润嗓,继续道:“唉,那位高手要是活到?现在,那也没女真什么事儿了。偏偏如今世?道不平,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作乱。话说,为何这滦州独独守得住?是那守将格外?勇猛善战么?还真未必。其实啊,是那守军拥有极强力的火器。小?的是未曾亲见,但?听那北国来做买卖的人说,一种叫‘圣火将军’,一种叫‘卷帘大将’,和咱们大宋最强力的霹雳炮、震天雷、突火枪,不相上下?——不知是他们辽国的哪位巧手匠人所做,单凭这一点,足够他封王拜相,几辈子富贵受用不尽——凭着这些?火器,这滦州寡守孤城,独树一帜。据说啊,好几个女真大将,在别处万夫莫当的,都丧身在这火炮之下?……”
说书人经验丰富,寥寥几句,在场听众听得废寝忘食。听到?辽军反败为胜,都如释重负,一阵欢呼。
既然有剧情,就有人代入其中。譬如讲三国,必定是蜀汉政权最受欢迎,曹操常获全场嘘声。更别提一些?“近代史”,譬如杨门女将,那么宋朝军马则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打赢了人人欢呼,打输了人人嗟叹,甚至还有跳上台去打那说书的。
而当今的辽金之战,虽然和在场众人无甚切身干系,但?听众也自然而然地选边站。由于?辽国角色里时常出现汉名,大家对?辽国相对?比较熟悉,因此站大辽的远远为多。
那说书的继续道:
“就说上个月那场恶战,守城的是兀颜光都统军 ,正是辽国第一员上将。他身长八尺,须黄眼碧,威仪猛勇,熟读兵书,善摆阵法,精通十八般武艺,善使一条浑铁点钢枪,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女真兵马可也不是吃素的,那御弟大王也是个搏熊刺虎的猛将,他带领三万重骑,在城下?摆开‘太?乙混天象阵’。这兀颜将军微微冷笑,暗地吩咐,铺开火炮阵,对?准那阵眼……”
说书的开始自由发挥,从时事新闻讲到?无脑爽文,配合响板和唱词,听得众人兴高采烈,流水价喝彩,盘子里不多时就堆满了赏钱。
一场亡国灭种的苦战,到?了千里之外?的花花世?界,成了一哥哥夸张猎奇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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