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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直到海水变蓝》 14、灯黑(14)(第1/2页)
走出化妆室,已经是11点,距离约定的12点半只剩一个半小时,这和她预估的时间没有差别。在便利店草草解决午餐后,谷雨再次乘坐地铁到了cbd,这里是海市最多企业驻扎的商业板块。
钢筋水泥水泥浇筑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她站在城市的角落里仰望高楼,「瑞昇实业」四个大字印入眼帘。
前台站起身,礼貌接待并询问谷雨是否有预约。
谷雨:“有的。预约人是骆艾嘉,约的今天12点30分,海大新闻社的校企采访。”
前台耐心核对完信息放下预约册,“骆同学,这边还需要您出示相关证件,以便登记。”
她将包里提早备好的新闻社证件递过去,“有劳了。”
“请稍等。”前台接过证件反复检查一遍后,拨打了一通电话。
说她一时冲动,似乎也没错。自从上周在骆艾嘉的电脑里看见「瑞昇实业段瑞诚」七个字,她浑身的血液,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她对段瑞诚一家的恨,比她想的更深,这已经成为了推着她走下去的执念。
她没有周密的计划自然不敢和段瑞诚硬碰硬,今天以采访的名义来探底,谷雨心里很清楚,段瑞诚多疑,也傲慢。
“您可以在那边的休闲区稍等片刻,一会儿会有同事来接您到采访室。"前台将证件还给谷雨,"这是您的证件,收好了。”
谷雨接过,“谢谢。”
瑞昇的冷气很足,她坐在沙发上,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如果不是这个机会,她猴年马月才能见到段瑞诚。
没过一会,谷雨面前的阳光被笼罩的一干二净。来人了。
来人身材偏瘦,西装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裤子那块靠着皮带勉强撑住,不大合身。她目光向上,定格那人脸上,他头发略长,带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睛,与这栋大楼里的其他精英形象上天差地别,甚至有些不修边幅。
一笑更是显得憨厚质朴,“你就是海大新闻社的骆同学吗?”
谷雨抬头时,眼镜男愣住了神,半响后他伸出右手,脸上的红润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害羞,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
“骆、骆同学……我叫杨琦、琦光,是段总的助理。你可以喊我杨助。”后面才恢复正常,头却更低了一些。
“跟我来吧。”杨琦光领着谷雨进了电梯,按下最顶层。随后他问:“这次采访之后骆同学一个人吗?还是其他同学正在路上随后才到,需不需要我留人在底下?”
想的很细致,难怪可以是段瑞诚的助理。
他们乘的应该是段瑞诚的专属电梯,临空的观光电梯。杨琦光转过头,迎着太阳,眼镜那块起了反光,落在谷雨的脸上,他扶了扶眼镜,与他前面所展示的形象判若两人。
“之前在电话里和段总的秘书沟通过,与之前的采访形式无差,不涉及视频拍摄。目前学校正是考试期,社内可活动的人员较少,所以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她说出想好的那套说辞。
电梯越升越高,她一直背身而站,不看身后的绝佳风景。
片刻后杨琦光眼里的审视才抽离,他又变成了那个朴实的男青年,“这个沈秘和我对过,一会儿我带你去采访室。段总目前正在用餐,稍后才来,可能需要你等会儿。”他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谷雨笑道:“没关系,谢谢杨助提醒。”
但她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感,能跟着段瑞诚的人,有几个能是简单人呢,即便是杨琦光的疑虑被打消,也只是九九八十一难的第一环。
“你恐高吗?”杨琦光问她。
谷雨:“有些。”
杨琦光惋惜道:“那就有点可惜了,你转个身就可以俯瞰整个海市了。”
“叮”一声,电梯到底最高层。
杨琦光带她走出电梯,顶楼一片寂静,左边一排的落地窗,与电梯上观赏到的景致无二差别。
他解释,“之前顶楼是段总和田总,现在只有段总一人,难免安静些。”他说的田总是段瑞诚已逝的妻子田芳,也是段司柏的母亲。
他们朝着走廊最深去走,在一间会议室停留。
所谓的采访室,原来是如此啊!
谷雨打量着采访室的环境,几乎可以到达小型影视公司的专业水准,这一周的时间除开兼职,她一直在恶补相关的知识,又旁敲侧击从骆艾嘉那里知道了不少。
段瑞诚的这间采访室从白幕、打光设备一应具有,靠墙的一排架起来不同的相机和镜头,看起来价值不菲。
谷雨惊讶:“段总的设备比我们新闻社里的更看还更专业些。”
杨琦光挠挠头,“段总比较注意个人形象,以完美的方式出境才能达到心理的预期。”
他让谷雨在旁边的沙发坐下,“骆同学,你是想喝咖啡还是茶?"他又觉得这两个选择对大学女生而言过于沉闷,又补充,"或者牛奶、橙汁?”
“水就可以了,谢谢。”
水搁在茶几一角,杨琦光并未在采访室停留许久便离开了。
她不经意地打量着室内的各处,左上角有监控像头,谷雨自然掠过,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时间又过去了20分钟,全然不见段瑞诚的身影,倒是墙上的电子表变化不停。
门终于被推开。
段瑞诚保养的很好,比起两年前看着更精神一些。但眼角处的鱼尾纹依旧出卖了他的年龄,他站高位太久,即便是套着慈善家的外壳,在陌生人面前也能将的傲慢显露无疑,这类上位者姿态即便是他花再多钱营销都无法落地的。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撇去杨琦光,另外一个应该是之前她联系过的沈秘书。沈秘妆容精致,头发自然散下,发尾微卷,合身的套装显得身姿婀娜。
谷雨起身,“段总您好,我们之间见过的,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这应该是谷雨今天唯一一句真话。
两年以前,应该也是这个时候,谷鸿出事的后一天。
连夜的疲劳,让她连哭都忘了,在其他病床时不时传来的哭声中她和冯雪琴显得格外冷静,好似两只冷血动物一般,是冷漠还是麻木,那一刻她们都不愿去深究。
第二天一早,谷雨被冯雪琴支开去到禾城一中为谷鸿收拾物品,她从口袋里收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递给谷雨,“一会直接回家,明天过来替我。”
谷鸿桌上堆着沉甸甸的教案、手册,还有他们一家的合照,谷雨在办公室老师的安慰中,将纸箱一点点塞满。这些东西被她用胶带封起,那时候她真想把所有的悲伤都封近纸箱中,好像回忆与她毫无过往。
她们一家住的出租屋就在谷鸿学校对面,在她初二那年租下的,原本是为了谷雨租的,谷鸿和冯雪琴都信誓旦旦她可以考进禾城一中,但中考那一年她的状态极其不好,最后只是压线考过普高。
一晃就是三年,她头顶的灯泡摇摇晃晃。
谷雨的肚子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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