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为何还不杀我: 12、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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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琉裳想起系统所说,在原本的剧情中,她会受伤,灵溪会来救她。

    此刻看到这幅画像,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受不受伤并不是关键,关键是灵溪会来到黛城,与这只狼妖相见。

    画像上的灵溪面向落笔者,笑得温柔。她在对谁笑?是这只狼妖吗?

    可名门正道的灵溪师姐为何会与凶残的妖物有牵扯?

    曲琉裳盯着画像,不由感到好奇。

    她侧目看向长离,见他视线也落向那副画,轻声问道:“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

    他没有看她,只反问:“你要用传音铃告诉她吗?”

    原来他认识灵溪师姐?曲琉裳愣了一下,又想起他说过与行云宗有仇,如此说来认识行云宗的大师姐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嗯”了一声,正要解释,他平静道:“说吧。”

    “你不是不想见到她吗?你要走了?”

    “我会在她来之前离开。”他终于收了目光看向她,“她的出现会吸引狼妖全部的注意力,即便我离开,你也不会有危险。”

    听出他言语之间对她安危的着想,曲琉裳忍不住问:“你说你与行云宗有仇,连行云宗所庇护的凡人都厌屋及乌。如今我也是行云宗的人,你为什么唯独不介意我?”

    因为,你是曲恪的千金。

    慕从嘉没有说出这句话,他低眸错开她的目光道:“你是芜阳宗的人,与他们不一样。”

    *

    夜幕黯淡,星月半隐在云层中,微弱地闪烁着。

    灵溪立在屋前的空地上,望着远处黛城的结界,蹙起眉,目露担忧。

    曲琉裳进入黛城已有一个时辰,传音铃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知她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倏而转身,看到县令端着热茶向她走来。

    “仙长,夜里寒凉,不如喝杯茶暖暖身体吧。”

    灵溪微微松眉,接过茶笑着道:“多谢。夜深了,您也早些休息。”

    县令亦望向远处,低叹一口气,担忧道:“另一位仙长可是已经进入黛城了?那妖物凶残,也不知她现下是否平安。”

    灵溪不由握紧了茶杯,敛了笑意,道:“我等下便传音问问师妹情况。您为黛城忧虑多日,今夜且好好休息吧。兴许明日醒来,一切都已恢复从前了。”

    听到“恢复从前”四个字,县令眼中再次含了泪,他弯腰郑重鞠了一躬,道:“有劳仙长。”

    目送县令离去,灵溪取出传音铃,正要传音曲琉裳,铃铛先她一步亮起光。

    她心中一紧,立刻点了一下传音铃,焦急道:“师妹?”

    那边愣了一下,声音缓缓响起:“师姐,我没事。只是城中的狼妖有一事与你有关,我想最好还是同你说一下……”

    深夜的风拂过脸庞,有点冷。

    灵溪听着曲琉裳的话,恍了下神,不知怎的想起了一个身影,她愣愣问道:“什么事?”

    “这只狼妖藏着一张你的画像。师姐,你是否曾经与什么妖有过接触……”

    曲琉裳之后再说的话,她已有些听不清。铃铛里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模糊,朦朦胧胧的,像是隔了一层什么。

    她盯着手里的铃铛,想起了那个身影的名字。

    旌云。

    她在心里默念。

    她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妖。

    灵溪眼睫颤了颤,忽然想起他落在她眼睛上的一吻,被轻吻的感觉清晰如昨日。

    彼时他捧着她的脸,吻得小心翼翼,作为一只世人口中凶恶的妖,脸上却露出了一种近乎虔诚的神情。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你可以听到吗?”

    传音铃中的连声呼唤将她思绪拉回,她呆了呆,回道:“嗯,在听。那副画,画了什么?”

    曲琉裳依言将画的内容描述给她。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内容。

    曾经她就坐在树下,由旌云为她画了唯一的一副画像。

    画成之后,她伸手讨要,他却不肯,只说日后的第二幅第三幅都可以送她,唯独这第一幅,他想留下。

    那时的她总认为他们还有以后,谁拿第几副都无关紧要,便由着他留下。

    然而他们并没有长久的以后,旌云也没能为她画下第二幅画像。

    如此说来,占据黛城的妖,果真是旌云。

    她得出这个结论,却难以相信。

    怎么会是旌云?

    旌云在她面前从不会残害凡人,可黛城里的那只妖却……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灵溪有些握不稳手中的传音铃,深吸一口气,对曲琉裳道:“师妹,我要去一趟黛城,你等我。”

    她收好传音铃,纵身跃起,直奔黛城。

    出发前师尊曾嘱托她,不到危急时刻不要插手此次任务,可如今她顾不上了。

    她第一次违背师尊的话,只想立刻冲到旌云面前,为他一句为什么,问问他当真害了黛城这许多条性命吗?

    夜风如刀刃一般刮过脸庞,灵溪渐渐想起许多被刻意遗忘的往事。

    记忆里他们在一起做过许多事。

    他带她去无人的山坡上放纸鸢,她没放过,纸鸢在地上怎么也飞不起来,他便上前,从身后拥住她,接过她手中的线。纸鸢在他的牵引下仿佛有了生命,乘风而上。

    她惊喜回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眸光。

    他弯唇而笑,忽而低头吻住了她。

    手里的细线滑落出去,纸鸢被风带向远处。

    脚下的青草窸窣作响,温柔抚过她的脚裸。

    旌云扣紧她的腰,吻得越来越深。

    她第一次被吻,渐渐喘不上气,他总算放开她,对她说了心悦二字,对她言明了心意。

    那双眼眸如深色翡翠一般美丽,溢出的情意几乎让她溺死在其中。

    风声不知何时弱了下去,漫山遍野的石竹花中,只有她的心跳震耳欲聋。

    灵溪无措地捂住脸,逃离了山坡。

    她回到行云宗,撞上了寒着脸的令苍。他眼中隐有怒意:“灵溪,你身上为何会有浓重的妖气?”

    师尊大多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很少露出这样愠怒的神情。她觉得害怕,下意识隐瞒了旌云的事,低下头战战兢兢回道:“师尊,是我除妖时沾上的。”

    令苍看了她许久,不知有没有相信,冷冷警告她:“你最好不是同妖有了来往。”说罢拂袖离开。

    她抬起头,看到令苍身后的慕从嘉停下来看她。

    慕师兄一向平静寡言,他不似令苍那般生气,眸光淡淡看了她几眼,一言不发随着令苍离开。

    几日后,她被分了新的任务,要离开宗门去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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