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俗雨: 66-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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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柔软的颊面贴在梁净词紧实的腹部。

    她声音虚虚的,像差一点就要重重坠落——“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

    梁净词看到了电脑屏幕上,她停留的地方。

    而后缓缓地收回视线,将手掌贴在她的脑袋上,轻抚道:“你走那一年。”

    “为了我吗。”

    他说:“为了你。”

    迎灯耸着肩膀,梁净词用指腹擦她泪痕。

    “不哭。”

    她哽咽着,声音细碎,用尽了力气出声,问他一句:“梁净词,你告诉我,什么叫做莫愁前路无知己?”

    漫长的安抚过后,她听见他的解释:“意思是,不论到哪儿,你都不用担心我会离开。”

    梁净词说着,将她抱紧,让她眼泪沾在他干燥的衣角。

    “我永远在你身边。”

    那天他说,尘封的卷子,信里的秘密,是她的守望与真心。那是属于姜迎灯不会被遗忘、不该被削弱意义的少女时代。

    许多年过去。

    当他失去了走向她的身份,连靠近都成妄想时,力不从心的关怀,被剥去了一切装点,十足陌生的人情里,他最得心应手的利益交换也派不上用场,坚如磐石的,只剩下这份从灵魂里剖出的诚意。

    这是梁净词的守望与真心。

    第70章 C26

    由于职业特殊, 加上梁净词的行事作风本就小心谨慎,他几乎不跟外国友人来往密切,于是这一些年一直没和小林留电话, 选取了折中有效的办法,用email沟通。

    姜迎灯再细看邮件内容, 发现他的用词很讲究, 都是斟酌过的。日语属于入门不难,但是要学精, 真得花一番功夫, 语法、助词都很磨人。

    姜迎灯不由感叹道:“你这水平,不考个证可惜了。”

    梁净词懒散一笑,抬指敲敲她的脑袋:“读书读傻了?”

    迎灯不解望他。

    他说:“我不缺一张证。”

    姜迎灯:“唉。”叹一声。

    和寻常人事事要争先的拼搏劲不一样, 梁净词得到一切都过于轻松,出身使然,能力使然。天之骄子这个词被冠以的深层含义, 岂止是表面光鲜?由稳固随性的心态指向成功,无论过程或结果, 都是她望尘莫及的。

    姜迎灯突然觉得手里的翻译证也黯然。

    转念一想, 她前几天在视频里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是他无疑。

    “你之前是不是去看过我?”

    梁净词用手托住迎灯的腰, 自己在扶手椅上坐下,再将她放到腿间,亲密无间的姿态,凑近问:“哪一回?”

    她更显诧异:“难不成你还去过很多次吗?”

    他说:“是有几次。”

    姜迎灯直觉, 他这话还是说得收敛了。

    但没再逼问下去, 她一边翻手机视频,一边说:“那天我穿了浴衣, 和同学去海边玩的,你入镜了,我这两天整理相册才看到。”

    梁净词注视着她的那双柔情眼,随着姜迎灯的动作缓缓落下,听见视频里的欢闹声,再看镜头中央穿深橘色和服,笑意澜起的女孩。

    他想起一些往事。

    姜迎灯把视频放大,给他看侧边的人影,问是不是他。

    梁净词不置可否道:“这一次是欠你的。”

    姜迎灯忙摇头:“不要说欠,你也不要总放在心里,觉得是个疙瘩。我知道的,是因为你妈妈闹自杀,这种程度的变故当然可以理解,我又不会无理取闹。”

    他看着她单纯清澈的眼瞳,慢慢一笑说:“食言就是食言,让你空欢喜是我错,我不给自己找借口,你也不用换位思考。”

    梁净词说着,捏她脸:“这么看,太懂事也不好,净给男人留找补的余地。”

    “……”

    “梁净词。”

    姜迎灯搂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放弃支点地压在他怀中,像一滩柔软的水流,轻轻柔柔地出了声:“我要是那时知道你去见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我可能口是心非,说不要看到你,说讨厌你。可是我真的会很开心。”

    “我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其实我特别特别想你。”

    “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不过想到我那一点点薄弱的力量并不能够扭转乾坤。”

    “我觉得好难啊。”

    “爱一个人好难。”

    “我总感慨自己运气好背,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你,要是我喜欢的人不是梁净词就好了,可如果不是梁净词的话,我又会喜欢谁啊?除你以外的别人,我总挑三拣四,怎么都看不上。婶婶之前总是说我心比天高。”

    “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来这个地方上大学,我宁可在江都附近找个学校调剂,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为了找借口离开,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交换生。”

    “暗恋好苦。”

    “不过现在我不想回忆我吃过的苦了,但是你以后要好好地爱我,好不好?”

    姜迎灯眼尾泛潮,略显吃力地抬起湿漉漉的睫毛看向他。

    纵有千言万语想回答,但在她这一番回溯面前,他的万般不舍都只会显得单薄且苍白,她承受着他没有经历的痛楚,有关他的回忆,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疤。

    “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

    梁净词亲着她眉心,说:“那时你小小年纪,愿意跋山涉水来见我,所以我下定决心,就算历遍千难万险,也要找到你。”

    姜迎灯感动地一笑:“恭喜你,你找到了。”

    他也微笑,点着头说:“是,我找到了。”

    姜迎灯擦擦眼睛,收拾好情绪,问:“你刚才为什么问我想在哪里结婚?这很重要吗?”

    他说:“江都是你的家,有感情,况且我能看出来,你不是那么喜欢燕城。”

    姜迎灯却说:“也不是的,我可能哪里都不喜欢。”

    什么叫家呢?江都,裴纹换新居,随之迁走的是她关于旧日的最后一抹记忆。老城拆了重建,南大家属院早已人去楼空,姜兆林,是被锚定在原地的,最后一丝虚无缥缈的牵挂,勉强能够留住她。

    姜迎灯早就没有家的概念。

    她摇着头说:“我不考虑这些。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梁净词动容地看了她一会儿,用手掌托住她薄薄的后背,闭眼,俯首吻上-

    近来工作清闲,姜迎灯睡了个懒觉,醒来时日上三竿,梁净词家里没置办梳妆台,她便到盥洗室化妆,由于昨晚匆匆亲热,没来得及整理行头,此刻觉得稀稀落落,化妆品没带全。

    蹲在箱子前找眉笔。

    东西都抖落了个遍,梁净词遥遥从厨房听见动静,见她焦急,于是过来问找什么。

    “眉笔。”姜迎灯头也不抬在化妆盒里翻。

    “不急,”他将手掌按在她肩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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