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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救赎偏执权相后,我死遁了(穿书)》 25、【第二十五章】(第2/3页)
但她个头并不算高,身量仅抵红榜的二分又一,是以,她只能望见第一百五十名到七十五名。
她的目色细细在红纸上逡巡一回,巡睃半晌,竟是遍寻无获。
柴溪寻觅时,其他房的管事陆续有了动静。
四房管事没有寻到裴岑少爷的名字,也不做无用功了,讪讪而返。
三房管事是最快寻到的,大喜道:“三少爷是第七十六名,进了百名榜!有进步,了不得!”
二房的周管事,心高气傲,惯于在前十五名寻到裴崇的名字,他一晌寻名儿,一晌留意柴溪的动静,发现她遍寻无获,便是揶揄道:“人呢,要贵有自知之明,世子爷连一百五十名都排不进,便意味着落榜了,与其在此处傻傻寻溯,还不如好生回去,吩咐世子爷拱出爵位。”
“噢不对,他现在落了榜,不仅不是世子爷,还被驱逐出族谱,该是个庶人了……”
周管事话未毕,面前覆落一抹沉郁的翳影,吴钩抱刀冷立:“狗叫什么?”
四个字俨似锋刃,劈首砍下,周管事登时吓得瘫软在地。
柴溪倒是没将周管事的话放在心上,她窃自笃定,世子爷的排名,肯定是在第七十五名之前了。
她一直铆尽气力踮起足尖,意欲要够着脑袋,看那前七十五的榜单。
吴钩叼着一枚从乌桕树摘下的凉叶,隔着三尺之距,恹恹然乜斜她一眼,这只糯米团子,折腾老半晌,仍旧瞅不到榜单,他终是忍无可忍,一脸腾腾煞气行上前,一举抻手,薅住她后领的襟衫,朝上一拎。
就跟提溜小鸡一样。
似乎怕弄疼她的后颈,他复又松弛了些掌腹的力道。
柴溪感激不尽,仔细瞅了好一会儿,俄延少顷,她欢呼道:“我看到了世子爷!”
周管事一直在窥听墙角,闻着此事,心中吃惊不少,没想到这个世子爷,居然还有几两墨水在,不过,侥幸冲入前七十五名又能如何?
终究还是逊色于二少爷……
“第一名!世子爷是第一名!”柴溪笑道,“位居榜首!”
周管事闻言,如罹雷殛,僵滞在地上,方才他听到了什么?裴丞陵得了第一名,这、这怎么可能?!
肯定是听岔了,这不可能!
他忙扑至榜前,梗着脖子,朝榜首直直凝望而去。
果不其然,用醒目工整的隶书,书写于榜首的名字,赫然就是裴丞陵!
在曙色的覆照之下,这三个字,俨然镀上一层熠熠生辉的金漆,分外夺目刺眼。
反复确认没错,周管事的心骤地沉了下去,世子爷不论文试,还是武试,均是头甲,板上钉钉的第一名,根本无可指摘。
他以横空出世之姿,出现在了红纸榜首,周遭的人几乎都在纷纷热议。
周管事觳觫一滞,老半晌才姗姗反应过来,世子爷得了第一名,那、那么裴崇少爷呢!
他、他考了多少名?
“是第十七名,”这晌,柴溪笑意盈盈地声音传了来,小姑娘的眉眸弯成了两道漂亮伶俐的上弦月,一字一顿地强调,“你们裴二少爷,已经出局了呢。”
方才嘲讽得有多厉害,目下,周管事的脸色便有多扭曲难堪,众目睽睽之下,恨不得即刻寻个地缝钻进去。老天爷,裴崇少爷居然连前十都没有,只有一个中规中矩的第十七名,其实罢,本来考得也算不错,至少比裴岱、裴岑要好太多了,可是,偏偏比之世子爷,就差得远了,二人之间隔着十五个名次,这中间,阻隔得不是十五个人,而是整整十五道天堑!
周管事委实惶惶不安,局促地滞于原地,真不知该如何回伯府去,给朱氏报二少爷的公试成绩了。
这厢,正院花厅之中,老太夫人靳氏端坐在上首座,她脸上的神情,是一种端穆与肃然,不同畴昔时刻的慈霭,她添霜的鬓角微微蹙着,眉宇之间覆落一层苍青之色,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她是裴家颇为威严的人物,不言语的时刻,这使得整座花厅的夫人、老爷俱是噤若寒蝉、胆战心惊。
每逢关中书院出红榜的这一日,老太夫人必会召众人于花厅之中麇集,对于成绩好、时常榜上有名的少爷,老太夫人便会予以厚重的赏赐,但对于成绩差、榜上无名的少爷,老太夫人则会予以严峻地惩处。
优秀的少爷风风光光,差劲的少爷公开处刑,这已经成了裴家例行不变的习俗了。
更何况,这一日与以往任何一日,全然不一样,这是裴丞陵与裴家之间的博弈与赌约,关涉世子爷的爵位,关涉宋氏的身契,端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一份歃血的墨纸,便搁放在上首座处,所有人俱是有目共睹。
老太夫人望向了四位少爷,最心虚地大抵是四少爷裴岑,他素来惯于在书海之中浑水摸鱼,要上红榜的话,可谓是难于上青天。三少爷裴岱,成绩居于中上游,既不拔尖,也不差劲,上过多次红榜,发挥稳定。最拿得出手的,非二少爷裴崇莫属,红榜上的常青树,去岁连得十二甲,还曾获太子觐见,可谓是裴家的门面,他深受老太夫人的器用与看重。
不过,最教老太夫人琢磨不透地,倒是长房的裴丞陵。
前些时日,世子爷哑疾不治而愈的消息,顷刻之间,传遍了整座归义伯府,各房俱是震撼无比,下人们亦是论议纷纷,要晓得,世子爷有过长达两年的失声,那替他诊治的郎中说,这哑疾,膏石罔效,疗愈的希望,简直是微乎其微。
老太夫人并不抱丝毫指望,伯府在长安城内地位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资累积丰厚,养一个闲散的废柴少爷,并不算太大的问题,但她没有料到,世子爷有朝一日,真的能开口说话了。
靳氏望向下首座,凝视裴丞陵一眼,似乎觉察到她的注视,少年偏过面容,回望了她,靳氏在少年邃深的漆眸里,看到了一种陌生的物质,柔韧而坚硬,俨似一块被燃烈出火的燧石,这一星火光,正在与她的家长式权威,无声对抗、博弈,少年的眼神是她根本所不熟悉的,这让老太夫人有些心惊。
有那么一瞬间,心中一个念头在深切地告诉她,这个伯府,很可能就要变天了。
老太夫人的目光冷下来,望向宋氏。
与各怀心机的夫人们不同,宋枕玉有一种气定神闲的气质,伯府目下的情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她是风雨不动安如山,仿佛她对裴丞陵的成绩,是有一种安然与沉练在的。
靳氏一直有种隐微地感知,颇觉宋氏仿佛是在大世面之中历练过的,风雨里来去,骨子里沉淀了阅历与格局,这教宋氏与寻常的内宅夫人区分了开来,她可以处在一片各怀机心的论议声中,谈笑自若,其内心的境界,可见一斑。
老太夫人正陷入深思之时,三房、四房的管事陆续回了来,二人容色一忧一喜,大庭广众之下,三房管事最先迎前报了名次。
一听裴岱考了第七十六名,三房的夫人杜氏和女眷俱是面上有光,面上舒活了一口气,老太夫人深锁的眉心平展了些许,露出慈霭之色,吩咐裴岱上前,说了一番诸如再接再厉的话,赏了月银五两、丝绢十匹。
轮到四房管事上前,下首的四夫人吴氏,是一副觍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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