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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钓系公主裙下臣》 第46章 第 46 章(第1/3页)
翌日清晨,江城雪起了个大早。
江云锦需要大梁充足的兵马粮草,最捷径的路子便是从西秦邻州铜州调动。而铜州节度使是金明池一党的人,江城雪的目标很明确,出宫后直奔摄政王府。
将才两日没见,金明池气色明显大不如前,一副仿佛许多天没睡好的模样,下巴胡须也露出长短不一的茬儿。
见到江城雪,他深深镌刻眉心的仄痕松弛开来,眼睛微亮,主动接过管家捧来的茶盏,亲自放在江城雪面前。
“茶就不喝了。”江城雪的声音淡漠。
“不想喝,便不喝。”金明池接过她的话,如今巴不得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
原本几次三番在江城雪那里撞南墙,他已是心烦意乱,没想到江城雪今日竟还肯主动来找他,便以为她也同自己一般,其实始终惦念着往事和情意,莫大欢喜:“公主前日说的话,我已认真想过了。”
“兴许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那么在意当年究竟何人救了我。但这不妨碍,我真正在意的事。”
“又想说你如何喜欢我?如何爱慕本宫?”江城雪冷不丁打断他,眉宇间透露着浓烈的不耐烦。
金明池恍若看不见她的神情,活脱脱只听自己想听的那一部分,兀自道:“是。我喜欢公主,在不知公主是当年救我之人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公主。”
“与少时候的恩情无关,与昭华公主的容貌更加毫无关系。只是我,对公主动了情。”
“听起来好像挺感人的。”江城雪面无表情地敷衍,倏然眉梢一挑奇怪道,“但既与恩情无关,与阿姊无关,那么和本宫又有什么瓜葛?”
她摸了摸耳垂下挂的红豆耳铛,墨发因她的动作倾落到前襟,颇显得有几分妩媚。而后她丹唇微张,吐露着不同于这副美艳外表的残忍。
“是我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还是我说话的声音不够清晰?王爷不妨回忆回忆,本宫从未说过喜欢你。”
她字正腔圆地强调:“我不喜欢你。”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男人狭长凤眸密布着一层浓稠暗色,瞳孔巨缩,似死死钉在江城雪身上,企图找到说谎的裂缝,哪怕一丝一毫。
可惜,女子少施粉黛的容貌将每一分神色都清晰刻画出来,最大程度展露着她的不为所动,一切都无懈可击。
好像横空出鞘的一把刀贯穿过肺腑,钝痛使他失声。金明池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遍,才终于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像含了一口大漠黄沙,干哑得不像话:“公主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还在气我认错了你们二个人,记错了你们的生辰,对不对?”
否则,她怎能说出这样冰冷且违心的话。
江城雪懒散地耸了耸肩,道出那句最经典的渣女语录:“你非要这么想,本宫也没办法。”
“本宫今日来只想说一件事情。”她开门见山道,“王爷若不想听,我这便走。”
金明池见她真的站起身,忙道:“我听。”
江城雪目色讥诮地瞥他一眼,坐回椅子上。
她指尖搭在桌面轻轻敲着,端着例行公事的语气:“月前王爷曾说,本宫在秋狝时打赌赢得的三个条件仍然作数。这话,王爷可还认?”
金明池点头:“公主需要我做什么?”
“本宫想要王爷书信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到铜州节度使手里。”江城雪提起要求来直截了当,半点儿弯子也不绕,“望他以最快的速度整合所有可调用兵马,并全权听从昭华公主调遣。”
金明池渐渐皱起眉头。
“怎么?王爷办不到?”江城雪单手托腮。
金明池望着她:“公主的要求就是这个?”
上回替贺熙朝求解药,这回替江云锦讨兵马,为的都是旁人,要的都是死物。就像她刚刚说的那个词,瓜葛。这些东西,和江城雪有什么瓜葛,和金明池又有什么瓜葛。
她心里想着念着的事,都与他们之间无关。
江城雪故意装傻充愣,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书信一封罢了,对王爷来说应当不难吧。”
“王爷放心,陛下已经知晓此事,也点过了头。虽未曾下旨,但最多等到下次大朝会,必定与群臣商议。只要把控好都城和铜州两地传递消息的时间差,也不算私自调兵。”
“私自调兵,抗旨不遵……”金明池轻嗤一声,“这点罪名,公主以为我会放在眼里吗?”
寻常人眼中的杀头重罪,放在他面前实在不值一提。早在当初他就能逼迫江稷明违背祖制,封他为大梁历史上史无前例的摄政王,何况羽翼丰满的现在,一个小皇帝压根奈何不了他。
他眉梢微吊,压着一点邪肆低笑:“公主如此思虑周全,孤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公主在担心我?”
“王爷这话,勉强也算说对了一半。”江城雪看见男人双手撑住桌案,上半身朝她徐徐前倾了几分,非但不慌张,反而落落大方地不置可否,“本宫确实是心有忧虑。”
她掀眸笑道:“忧的是这一场仗能否大获全胜,虑的是阿姊能否平安归乡。”
金明池身形一顿。
江城雪扫过他握住桌角的手指发颤着攥紧,仿佛指甲都要抠进木料里,凉声续道:“王爷还有什么问题吗?”
金明池眼角那抹浅笑不觉僵硬出苦涩感,比哭还难看,魂不守舍地失语低喃:“没有……”
“没有最好。”江城雪满意道。她扬声支使府里管家:“来人呐,上笔墨。”
“对了,将你家王爷的印信也一并拿来。”
她说一句,便要求金明池照着她的措词写一句。同时为了防止送信过程中出现不可控的意外,相同内容的信笺誊抄了两份,最终各自加封火漆印。
金明池以为自己顺应她的心思把事情办好了,他们总该可以相对而坐,平心静气地说些话。
可江城雪却一把将信件抽走,揣进了袖中,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摄政王府,无论金明池怎么挽留都步伐不停。
她亲自送信驿站,避免一切容错。
金明池走出庭院时,天空飘起了零星湿意。
他抬头,瞧见细濛濛的雨丝中夹杂着几片不起眼的雪花,落在皮肤上,沁出半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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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夹雪接连下了数日,偏有人不畏寒似的,轩榥大敞,任由斜风细雨打湿窗棂。而他一袭秋衣,风盈满袖。
院中玉兰凋尽了,留下一片枯木朽株。
白玉棋盘也在几日前不慎摔落坠地,崩裂出无数道难以修补的瑕疵。
七进七出的偌大府邸阒寂无声,唯有时而几声嘶哑咳嗽,出自他自己的肺腑。
这日子越发无趣了。
一飕寒风吹过,雨雪相随,飘落在男人本就颜色淡泊的薄唇上,愈添几分苍白。冰雪融化吞噬了他体表温度,并不刚强健朗的身子顿时讨伐起来,呛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干咳。
屋门立即被推开,僮仆进来后才发现,铜炉内的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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