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娇: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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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闻割破自己的手臂,下刀时面无表情,刀子割破皮肤,几乎都能看见肉里面的骨头。

    旁人都觉得裴闻这是疯的越来越厉害了。

    不然怎么会荒谬的做起法事。

    术士的丹药是最不可信的,古往今来都不知道吃死了多少人。

    裴闻却不管不顾,面色苍白,挺拔的身姿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场在旁人眼中荒谬的法事。

    结束之后,许是耗费了太多的心血。

    裴闻病了一场,他平日都是要与她共枕而眠,这次怕给她过了病气,回了书房去睡。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从她昏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她。

    今夜,她总算入梦。

    漫长的梦境里像是走完了她和他的一生,从前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好像在今晚都清晰了起来。

    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他看着她要跟自己退婚,看着自己恼羞成怒后将她锁在自己的后院。

    他什么都不说,她也越发的闷闷不乐。

    她很怕他,每次他去她的屋子,她都会掩耳盗铃一样的躲起来。

    裴闻从她的泪眼中看见了屈辱,少女眼中的恐惧就像刀子扎在他的心上,逐渐的他去找她的次数就少了。

    见不到他,她的心情总会好一些。

    事实并非如此,她依旧闷闷不乐。

    直到最后。

    她死了。

    死后也不得安宁。

    送葬的棺材里空空如也。

    她的尸首被搬了出来。

    床上、窗户上、便是门帘和屏风都贴着黄符。

    这比宋砚璟那个精心打造的金锁笼还让人觉得可怖。

    生生世世都要困住她那般。

    裴闻骤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都是冷汗,他无声捏紧了手指,掐得过于用力的手指都变了形,脸上的神色也狰狞了起来。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

    原是如此。

    就似庄周梦蝶。

    是梦是真都没那么重要了。

    裴闻起身,高烧过后整个人反倒清醒了很多。

    他的手臂上还留有醒目的血痕,伤口并未痊愈,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穿好了衣裳就又去了听澜院。

    已经是秋天了。

    再过不久,就入冬了。

    裴闻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慢慢走到她跟前,想起来她那时忽如其来的疏远避让。

    一些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连成一条线。

    他入梦的同时,她是不是也梦到了那些。

    所以才会那么怕他,迫不及待想要远离他。

    这场法事除了带来这场惊梦,好像也没什么用。

    到了十二月,京城开始下雪。

    纷纷扬扬的大雪,映在红墙绿瓦上,颇具意境。

    从前她就最爱雪天。

    身体不好也总是偷摸着跑到冰天雪地里撒泼。

    裴闻给她捏了个小雪人,只能摆在窗台,拿进暖融融的里屋,不一会儿就要化了。

    裴闻觉着他捏的这个小雪人,憨态可掬,有几分她的神韵。

    他难得笑了笑,又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这会儿还在下雪,我叫人将那树绣球挪到了屋子里,怕给冻坏了。”

    他又说起一些琐事,“你弟弟同纪南的妹妹总是吵架,有几次都闹到了我母亲的跟前,纪善还想来看你,被我赶了回去。”

    “他们都太吵了。”

    不止纪善。

    还有她哥哥和赵景淮,来看过两次还不知足。

    兴许是关心,但到底有没有存别的心思,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裴闻搂着她,说了这么多也打算闭上眼睡了。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放轻了呼吸,生怕这是自己的错觉。

    姜云岁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她慢慢的抬起疲倦的眼,睫毛颤颤,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轻轻地,“你也很吵。”

    裴闻僵了许久,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搂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发颤,他有许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只有带着委屈的几个字:“你睡了很久。”

    姜云岁的记忆不再模糊。

    那种灵魂被困住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受,她看见了那个男人的眼泪,听到了那一声声沙哑的对不起。

    她在那间压抑的屋子里被困了足足七天。

    像游魂游荡。

    她也落了泪,那滴泪好似浇在符箓上,就像燃起的一点火,接着全都烧了起来。

    她冲破了桎梏,就这么醒了过来。

    姜云岁抬眸望向窗外的雪,她不禁怔了怔,她还记得自己昏迷前已经快开春了。

    怎么又下起了雪。

    裴闻望着她有些呆滞的神情,解释道:“你已经睡了一年多。”

    在姜云岁的记忆里明明只有七天,竟然过去了一年。

    她回过头,打量眼前的男人。

    肤色苍白,面容冷峻。

    没什么人气儿。

    看起来空落落的。

    姜云岁的睫毛颤了两下,还什么都没说,就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她没有挣开,乖巧的被他抱着,慢慢抬起双臂也搂住了他的腰。

    她说:“我好想听见你和我说话了。”

    裴闻应声:“说了很多。”

    姜云岁眨了眨眼,“我都没有听清楚。”

    只有模模糊糊的声音。

    “往后我再慢慢同你说。”

    “好。”

    “外面下雪了。”

    “我想去看看。”

    不过姜云岁刚醒来浑身都还没什么力气,四肢软绵绵的,这会儿就算是要她下床,她也是做不到的。

    裴闻耐心帮她穿好了衣裳,又找出她最喜欢的那件狐狸毛斗篷,帮她穿戴整齐,又给她戴上了兜帽。

    帽子上有一圈雪白色的狐狸毛。

    暖和又漂亮。

    姜云岁扶着床柱想要下床,双脚落地,无力跪坐了下去。

    屋子里烧了地龙,一点儿都不冷。

    裴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乌黑的眼直勾勾望着她,问:“手上有力气吗?”

    姜云岁摇头又点头。

    裴闻笑了下,“抱着我的脖子,免得掉下去。”

    姜云岁乖乖抬起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她的衣襟上还是熟悉的檀木香,清冽舒适。

    姜云岁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放纵自己汲取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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