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350-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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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动作却莫名让人看出几分困惑与难解。

    太可爱了!楚夭热血上涌,只觉得心上人……哦不,心上骨的一举一动都如此扣人心弦。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吾竟已不懂人心了。]半晌,姜佑如此道。

    “很难理解吗?”楚夭纳闷道,“那……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姜郎生前所在的时代,这样的诗应当时有传唱吧?”

    [吾知,你见我,心中全无敬畏,仅有欢喜。但吾实不懂你一腔欢喜,何以投注于冢中枯骨。]

    “不是冢中枯骨,是姜佑,我心慕姜佑。”楚夭认真道,“你贵为君王,下葬时的衣着饰物无一不精无一不美,但那是臣子为你换上的。你真正随身的仅有一柄重剑,一副被我一撞就掀开的薄棺。你为自己取名为‘佑’,但天殷却无人知晓你的名姓,只称呼你为‘王’。哪怕是养育你、辅佐你的臣子,也从来不会呼唤那个你为自己取的名字。从生到死,你都戴着那张黄金假面,成为世人心中的一个象征,成为黎民苍生理想的君王。”

    “我翻看了你留下的万卷书,书上没有记载任何与你相关的功绩,字里行间都是你穷尽一生为黎民寻找的出路。你曾登上了九宸山,拜见当时的魁首明尘掌教,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也曾放纵你的子民,任由他们推行将你奉上神位的疯狂计划。哪怕时至今日,身为神祇的你,通天的伟力依旧在为‘人’所用。”

    “姜佑。”楚夭抬眸,毫不避讳地注视着枯骨,“你,爱着世人。穷尽一切,偏执成魔。”

    [……]姜佑不语,只是沉默着,与楚夭对视。

    “我能感受到你那疯狂的、不计一切代价的爱意。哪怕舍弃尊严与自我,你也爱着‘人’。”楚夭阖眼,似在感受着在大殿内起舞时,那萦绕在自己身旁的火,“我生来便会被这样浓烈偏执的感情所吸引,所以我心慕你,心慕姜佑。我心慕那个为黎民苍生写下万卷书的少年,心慕那个拔剑既为旭日东升的剑仙,心慕那个不见真颜的无面君王,也心慕为求世人生而只身向死的神。”

    “姜佑,我心慕你。”楚夭睁眼,面上轻慢尽去,只余近乎虔诚的真心,“我翻你的书,是为了从字里行间拼凑一个你。冢中枯骨又如何?爱人的血肉在我心间生芽,我见枯骨,只觉得白骨中要开出花。千刀万剐,分薄血肉,你会痛吗?你会流泪吗?没能继承人皇氏的传承,却践行着人皇应有的责任。当你为自己取名为‘佑’时,是不是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不在意所谓的‘人皇氏天命’了?你居于神座之上,但实际被你奉之为神的,是人。对吗?”

    永留民注视楚夭的眼神不再是憎恶,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深入骨髓的恐惧。

    楚夭慢条斯理地梳理着一切,那些她从书里看到的,亦或是她从过往感受到的。楚夭不爱看书也不关心世事,但身坠爱河时,“爱人”便是她眼中唯一鲜亮的色彩。

    “跟我走,好吗?”楚夭苦苦地哀求着,“哪怕只有这具人俑也好,请不要将姜佑视作应被剔去的残余。让‘姜佑’作为一个人活着。我知道你曾在书封的内侧画过山海的地图,一笔朱批横纵九州四海——你定是想要亲身踏足大地,亲眼去见这人间的。”

    楚夭迈步,向王座前的君王走去。她伸出手,仰着头,满怀希冀道:“我陪你去,好吗?”

    [……]姜佑眼中魂火幽幽,深深地注视着楚夭。

    良久,祂道:[不。]

    [吾将应子民诉求,离去,换城隍至此。]姜佑的话语残忍且直白,[你现在可以离开。吾令祂们不再对你出手。]

    原本死死盯着楚夭的信众再次低头,以此掩盖自己面上近乎失态的惊骇。冥神自升格后从来只制定仪法、回应祈求,但祂从未向信众下达过明确的指令!

    “为什么?”楚夭拧眉,她缓缓收回手,却不禁露出几分被刺伤的情态,“你不相信我?”

    [邯郸梦枕,华胥酒瓯。人世情爱,过眼云烟尔。]姜佑眼中的魂火明灭不定,祂平静道,[无人能阻吾行于此道,拂雪如此,你亦然。]

    姜佑的头颅低了下去,眼眶内的魂火也熄灭了。

    楚夭抖了抖嘴唇,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见到了拂雪。”楚夭仰头望着殿堂的穹顶,近乎失神地呢喃。她不以事实论据,仅以全然的灵性与对心慕之人的感触,推衍出双星相撞时唯一的可能。

    “无人能阻你的路,无人能令你止步,除非你摔得粉身碎骨。”楚夭僵直的眼珠回落,死死地钉在白骨上。

    “所以……你见到她,定然会杀了她。是吗?”

    无人回应楚夭的诘问。

    骨君垂落的头颅缓缓抬起,但与先前深邃幽蓝的魂火不同,这次掠过眼眶的是一抹近似浓痰的猩红。

    咔嗒。神殿之外,诡雾笼罩的森林里传来阵阵异响,窸窣声不绝于耳。须臾,一只骨手破土而出,却带出一具遍布浮土苔藓的甲胄。一具,两具,三具,随葬皇陵的人俑于冢中复活。祂们扭曲着肢体站起,沙土自骨骼与甲胄的罅隙中簌簌滑落,扬起滚滚烟尘。

    祂们眼眶空洞,神智全无,却又在某一刻如聆纶音般,拖动着沉重的步伐向神殿移行。祂们自四面八方而来,似将起的围剿,又似无言的朝圣。

    城隍自王座之上起身,血光作祂神瞳,戾气擂如惊鼓。祂朝大殿外聚来的阴兵大军走去,如信徒祈愿的那般,祂将唤来腥风血雨,洗涤人间的不洁。

    然而,一道纤细轻盈的身影,却突然拦在了骨君面前。

    “姜郎。”楚夭望着骨君,一滴欲坠不坠的泪挂在她的眼睫上,端得是凄然万般,“你怎能轻视我的爱?”

    “妖女!”正为城隍法王的降临狂喜的信众闻言,忍不住破口大骂,“君上慈悲,饶你一命。尔不识相退避,还想做什么?!”

    楚夭充耳不闻,只是捂着自己的心口。她一口一口地汲取着空气,但每一次吐息都像软刀般凌迟着她的心。于是那坠在眼睫上的泪狼狈滑落,掺进她痛到语不成句的低吟中:“……人世情爱,过眼云烟尔。但是,姜郎啊,你可曾见过我的心……?”

    楚夭松开紧攥胸口衣物的手,些许光亮漏出她的指缝。定睛一看,楚夭手里,竟托着一支约莫二指长、通透晶莹的火烛。

    【九州山河图】

    缄物:空无琉璃烛

    一滴燃烧千年的人蜡的眼泪。

    两节三世轮回皆亡于母胎的婴儿的指骨。

    三两磨得细细的长生天的花蕊,掺入神祇心头血,便成此烛。

    “烬灭光琉璃,扶诸世人苦。”

    喜乐之道大祸主琉璃光世尊传于后世的邪物之一,光世派镇宗之宝。后被末代圣女炼化入体,光世派亦因此覆灭。

    封存“贪婪”之咒言,从身上任取一物献祭,从而获取渴望之物。

    欲望、思念、记忆、情愁、寿命,甚至身体、皮肤、血肉、脏器,皆可为其燃料。

    楚夭幼年时,被无知的父母与村民献给了一个宣扬“大喜乐、大自在、大欲天”的邪道教派,与其他同样作为祭品的女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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