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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有那个猫饼》 58、沉冤(第2/2页)
在走廊外匆匆打了个照面,看见楚陈庭眼里的红血丝,默默地让开了路。
吴越说楚陈庭是骗子,但这个“骗子”恐怕是掏出了真心的。
吴越终于醒转时,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起了那两场几乎夺去他性命的车祸。小时候的那一次,还有后来和哥哥一起的那一次——那个冲他扮鬼脸的人,他也终于想起来了。
那是哥哥的合作伙伴。
十几年前的雨夜里,一群富家子在麦子山段飙车,导致了一起严重车祸。十几年后,失去养父母后独自带着幸存的弟弟白手起家的吴争,和当年带头飙车后来已经成为方氏继承人的方天赐达成了合作协议。
吴越那时候早不太记得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魔鬼具体什么样子,只是觉得方家的继承人接触起来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而再之后……吴争突然说要送吴越出国去,他联系了他在国外朋友,希望吴越能尽快离开。当他亲自带着吴越赶往机场,却遇上了一场突发车祸,危急之际,吴争狠狠地转着方向盘,让驾驶那一侧撞上了山体。
吴越的眼泪淌湿了一片枕巾。
他无声地流着泪,在一片寂静中坐了起来,才看见疲倦地靠在他床边睡了过去的楚陈庭。
上一次他在病床上醒过来,看见的也是楚陈庭。那时候他什么也不记得,只觉得心里泛酸泛甜,惊慌无措的同时,却对这个人有着一点很想要去依赖的感觉。所以楚陈庭说他们是一对的时候,他没有怀疑。
楚陈庭大概是累坏了,感受到动静几秒后才不太清醒地把身体支撑起来,迷迷瞪瞪看了吴越一眼。他胡子没来得及刮,头发也是乱的,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过来抱住吴越,被吴越用胳膊隔开。
又呆了几秒,楚陈庭才彻底清醒过来,又惊又喜:“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吴越没有回答他,只是戒备地把自己挪远了一些。
“韩叔!”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然而喊完他自己却愣住了,仿佛醍醐灌顶地转过头来看着楚陈庭,“韩叔,是你安排的人?”
楚陈庭僵住了,缓缓点了头。
“你……”吴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楚陈庭看着吴越,谨慎斟酌着措辞,发现好像怎么都说不太明白,只好暂且放弃了理智分析说话的艺术和利弊,坦诚道:“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我爱你这件事,我没骗你。我不知道你想起来多少,但希望你相信,我撒谎是因为我当时太慌乱了,当然我知道这个行为是绝对错误的……我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年拒绝你,后悔那束花我没收下,后悔没有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只对你撒过这一次谎,其他的我都没骗你。这些年我也在查当年的真相,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方氏将再也不能用钱兴风作浪,我一定会让他们为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吴越保持了更久的沉默。
他注视着这个胡子拉碴形象不怎么雅观的楚陈庭,心里有万千情绪起伏。
过往种种都在他心里飞快地翻过一遍,很久很久,他只是叹了口气,语气平静道:“你撒了两次谎。”
楚陈庭连忙说:“没有,我真的没有别的事骗你!”
“你以前说,你不喜欢我。”吴越轻轻地回了这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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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封行远的前同事王旭发消息说,合誉背后的方氏资本好像也出了大问题,他觉着合誉这两年可能不吉利,憋不住也跳槽了,稍微有点内部消息的也都跑了,大家观望良久,眼看着这刚刚回转一点的地方似乎终于要重新步入正轨,却又叫什么事给弄得更加摇摇欲坠。
又过了几天,周继斌领着他妹妹上门来还钱,给封行远带了些礼物,周琳珊找了半天没见了猫也没见阮裕,问封行远把人和猫藏到哪里去了,封行远回以沉默。
周继斌也没在合誉了,他倒不是自己走的,是让合誉裁掉的。
封行远在某一日才忽然明白陆云山说要去给谁送礼是什么意思——
彼时新闻推送:方氏继承人被指控多种经济犯罪,涉嫌黑产及多起犯罪案件,近日已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
另一份新闻热度显然讨论度更高,写的是几年前榆州一位年轻企业家如何被栽赃陷害,他为了保护弟弟而牺牲了自己,死后却背了好几年的污名,拼死护住的弟弟还成了植物人——这已经十分曲折离奇,更离奇的是,这位企业家当初是被领养的孤儿,少年时家中剧变,养父母也死于后来栽赃他的同一伙人。
这位作者行文俨然像在写小说,故事几经反转,且沾了故事里的反派方氏倒台的“光”,迅速窜上了热搜。
只是封行远翻来覆去,都没能在这个恨不能夸张想象吴家的故事里,找到吴求的名字。那个和吴家父母一起死于十几年前,当时只有几岁的那个小小孩,好像消失在了茫茫人间里,连只言片语的记录都没留下。
那一刻封行远忽然有种诡异的直觉和担忧,他好像冥冥中预见了未来的某一种可能,预见阮裕的存在也像吴求一样,在这个世界里被抹去。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陆云山送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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